“哪里不一样？”曲染拿起小乌龟吃了一口。
别说，味道不错。
赵姨娘笑道：“少夫人，你是聪明人，不用我说的太清楚了。”
曲染不接话，只说：“我嫁进来的时间有点晚，姨娘能和我说说夫君以前的事吗？”
“一首都是你看到的样子。”赵姨娘顿了顿：“不过，以前大少爷可努力了，总想得到夫人的认可，小孩嘛……可夫人的心思啊，全在二少身上，对大少爷，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点温情……”
曲染又说：“我夫君前两日得了一把琴，他弹的很好，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学的，他身边的小厮都不知道这件事。”
赵姨娘有点意外：“这我倒也不知道。”
曲染微微眯了眯眼。
赵姨娘都不知道吗？
这两天晏归澜叮叮咚咚的弹琴，侯夫人知道了，侯府的人也知道了，不过也没什么反应，难道之前想错了？弹琴这个事其实无关紧要？
至于为什么晏归澜后来不弹了，或许只是因为小孩子没有定性？
曲染有点想不通。
又和赵姨娘闲聊了几句。
两个人相互试探了几句后，赵姨娘忽然说了一个消息。
“张氏失踪了。”
曲染一愣：“厨房那个？”
赵姨娘点头：“她被赶走的第二日，我去找她了，结果没多久，她就失踪了，据说举家回老家了。”
“姨娘找张氏做什么？”曲染问。
赵姨娘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前些年我有过一个孩子，当时我可高兴了，侯爷也很重视，夫人呢，对我也好，拿我当亲姐妹，而厨房都以我为先，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往我这里送……”
她的脸色忽然冷了下来：“一开始一切都很正常，我那点因为嫁给侯爷当妾的不快也在幸福中渐渐消散，可是这孩子却忽然出了问题，没生下来就死了……”
她看着曲染：“后来我查了查，是因为我怀孕时候吃的饭菜出了问题，而那些饭菜都是厨房做的，我找夫人说过，夫人和侯爷说我是死去孩子太伤心，才会胡思乱想，我自己也没有证据。”
赵姨娘没有继续说她孩子的问题，可她眉眼间的悲痛还是掩盖不住的冒了出来。
她看着曲染说：“这府里没有庶少爷，只有两位嫡子，夫人又对大少爷那个态度……”
她呼出一口气：“不过，虎毒不食子，可能是我想错了。”
赵姨娘的话己经说的很明白了。
她怀疑或者确定晏归澜不是侯夫人亲生的。
如果是亲生的，那么侯夫人虎毒不食子，如果不是亲生的，那么不好意思，晏归澜就挡了晏归绪的路，他迟早也会被“清除”，就像赵姨娘的孩子一样。
曲染看着赵姨娘：“姨娘为什么和我说这些？”
赵姨娘苦笑：“我去找张氏不过是试探一下，可张氏却失踪了，这说明我的猜测没有错，我的孩子就是被那个人害死了。”
赵姨娘看向曲染：“大少爷原本没有那么笨，他小时候单纯善良，可这么多年了，整个侯府，就连外面的人都说他是个蠢货……”
赵姨娘观察曲染的脸色，发现她对此并不意外，就知道，曲染对此也是了然的。
“少夫人，若是大少爷不在了，你以为侯夫人能容得下你吗？”赵姨娘忽然这么问了一句。
……
“娘子，我回来了。”晏归澜一进门，就看到桌上摆着个大盒子。
是他今天买点心的那种盒子。
他好奇的打开。
“哇。”
盒子里放着好多种点心，还有几只绿色小乌龟，看起来好可爱。
好想吃一个。
他西处看了看，曲染和百合都不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他咽了咽口水。
偷偷吃一个，曲染应该不会发现吧？
就吃一个。
可手刚伸出去，又想到了曲染的巴掌……
他抿了抿唇。
要不要吃呢？
心里，两个小晏归澜互相博弈，一个说不能吃，吃了会被曲染扇巴掌，另一个说，就吃一个不会被发现的。
可他们还没斗出个结果，晏归澜己经拿了一个小乌龟点心塞进了嘴里。
好吃。
今天买点心的时候，他也看到了，点心太贵自己没舍得，原以为送人的时候，那人会给他分点吃，结果那人都收了起来。
晏归澜咽了咽口水。
“放在这儿就是给人吃的，我再吃一块没问题的。”
于是他又拿了一块。
曲染和百合回来的时候，晏归澜正在水缸旁边看乌龟。
神情还鬼鬼祟祟的，一看就没干好事。
“人见到了吗？”曲染问。
晏归澜说：“见到了，是个姓许的先生，他愿意教我，但是要束修。”
【原来是这样。】
【不想出这个钱……】
她看向晏归澜：“你想学吗？弹琴很辛苦的？”
【当个废物不好吗？】
【快说你不想学。】
晏归澜点点头：“我很想学。”
曲染“……”
“这样……”曲染寻思：“这钱要不让侯府出？”
晏归澜就说：“父亲才给了三百两，再和他要，他会怀疑的。”
曲染也太抠了。
三百两给她了。
她是一文钱不想出啊。
铁公鸡转世了吧。
一毛不拔……
曲染：“那侯夫人那……”
晏归澜看她，一副你觉得夫人会给钱吗的样子。
“多少钱？”曲染无奈的问。
“一个月十两……”
曲染倒抽了一口冷气。
“乖，弹琴也不能当饭吃……”曲染温和的说：“咱们不学了好吗?”
晏归澜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可是我想学，而且我讲价讲到了八两银子。”
曲染“……”
“那从……从你月钱里扣。”曲染有气无力的说。
晏归澜笑了。
然后他就看见曲染进了屋子。
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是什么事来着？
对对对，点心……
晏归澜鬼头鬼脑的盯着屋子里看，生怕曲染发现点心少了，下一瞬，就听到了曲染叫他的声音。
“来了。”
晏归澜进了屋子，那盒子还盖着盖子，曲染都没吃。
“赵姨娘送的，你吃了吧。”曲染随口说：“不然就坏了。”
晏归澜一愣：“给我吃？”
他想说：那不浪费了吗？
随即又想，呸呸呸，给他吃怎么就浪费了？
给他吃才是最最最正确的决定好吧。
他打开盖子。
曲染扫了一眼，发现点心少了许多。
【肯定是晏乌龟偷吃了。】
晏归澜一顿。
【算了，吃就吃吧。】
曲染懒得因为几个点心和他计较。
而且……
她有时候都可怜晏归澜，侯府大公子，吃个点心还畏畏缩缩鬼鬼祟祟的。
【等等……】
【同情男人会倒霉。】
于是曲染对着晏归澜翻了个白眼，还在心里骂了句：白痴。
晏归澜拿了一块点心问：“你不吃吗？”
曲染：“我怕胖。”
点心是好吃，可她吃一两块就饱了，吃不下去。
晏归澜想，曲染真是个大好人，还给他点心吃，那他的束脩其实讲价到了七两，他偷偷昧下了一两银子的事要不要和她说？
晏归澜吃着点心，心想，要不还是不要说了，免得说了曲染不高兴还要打他。
这是……呃……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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