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喘着粗气，胸口像被铁锤砸过，一鼓一鼓地起伏。星辰剑攥得指节发白，掌心全是汗。
刚才那一战赢了。可我比输的时候更难受。
白渊站在我边上，抹了把脸上的血。不是他的，是妖兽的。他低着头说：“这些畜生……不正常。”
“嗯。”我应了一声，喉咙干涩，“它们像是被人牵线的傀儡。”
系统没反应，界面黑着。好像刚才那场厮杀根本没发生过。
林子里又静下来了。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
我咬着后槽牙低声说：“他说‘它想要的东西’……”
话没说完，就被白渊打断：“别想。”
他转身背对着我，声音压得更低：“准备决战。”
我看着他的后脑勺，喉咙里堵着一团东西。最后只是点了下头。
——
回到天澜学院时，月亮己经爬上钟楼尖顶。
密室里点着几盏油灯，火苗跳得不安分。洛尘坐在最里面，面前摆着一杯冷掉的茶。
“韩旭那边的情况我查到了。”我说，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见了，“比我想象中麻烦。家族、外域修士、暗桩……他手里捏着三副牌。”
白渊靠在墙边，手指着刀柄：“那个黑袍人，不是好对付的。”
空气忽然沉下去。苏婉儿轻轻握住我的手，指尖有点凉。
“我陪你。”她声音很轻，眼神却像钉子一样。
角落里传来椅子挪动声，李辰站起来，脸上还带着伤疤：“我也是。”
火苗跳了一下，照出一张张年轻的脸。有人开始说话，一个接一个。
我看着他们，喉结动了动。
“那就从这里开始。”我说。
——
战术推演持续到凌晨三点。
有人提议强攻，有人想绕后路，还有人说往水里下毒。
我摇头：“韩旭不会给我们机会走歪门。”
“那你打算怎么办？”有人问。
我盯着沙盘看了会儿，缓缓开口：“引蛇出洞。”
屋里安静得能听见窗外虫鸣。
“他是冲我来的。”我继续说，“只要我出现，他一定会倾巢而出。”
“不行！”苏婉儿猛地站起来，“太危险了！”
我看着她，嘴角扯出一点笑：“你忘了？我可是主角。”
白渊沉默片刻，伸手拍了下桌角：“行，但布置必须滴水不漏。”
“放心。”我拨弄着沙盘上的一颗棋子，“我己经布好了第一步。”
——
接下来几天，我们调配资源。
系统终于有了回应，吐出一堆灵石、符箓和丹药。白渊去找了几位退休的老教授，听说答应出手的条件是要我去讲课。
“讲什么？”我问。
“你的人生经历。”他淡淡地说，“你现在可是名人。”
我笑了，眼角有点。
我们在城郊找了个废弃山谷设伏。地形复杂，适合打埋伏。
“弓箭手上东坡，法师团守北面高地。”我在沙盘上划拉，“等他们进来，第一波雷法开路，然后远程压制。”
“近战分成三队，南北包抄，切断退路。”
我停顿了一下：“我负责引他们进来。”
“等等！”李辰急了，“你是主角啊，怎么能当诱饵？”
“正因为我是主角。”我笑了笑，“才最合适。”
没人再说话。
“按他说的办。”白渊打破沉默，“所有人明天一早到位。”
——
演练那天，天阴得厉害。
山谷里雾气缠绕，像一层湿漉漉的纱布。
“动作快点！”我在高处喊，“你们两个注意掩护角度，别暴露位置。”
“明白！”
“战斗打响后别恋战，完成任务立刻撤离。”
“记住了！”
演练顺利得不像话。可我知道，真正的战斗不会这么干净。
“你在担心什么？”苏婉儿站在我身边，头发被风吹乱。
我皱眉：“韩旭太安静了。”
“也许他己经发现我们了？”她小声问。
“不。”我摇头，“他在等什么。”
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鹰啸。我抬头，看见一只雪白的鹰隼掠过天际，翅膀泛着蓝光。
白渊脸色变了：“幽影鹰。追踪类最难缠的那种。”
我心里一沉：“我们的位置……暴露了。”
话音未落，山谷入口方向传来一阵异样的波动。
“来了。”我说。
所有人瞬间进入状态。
但我心里清楚，这场仗还没开始，就己经提前了。
——
“你还记得当初是怎么输的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然回头，只看到空荡荡的树林。
风呼啸而过，吹起满地枯叶。
“你以为你能赢？”那声音又响起，“你连自己面对的是什么都搞不清楚。”
我握紧星辰剑，指节咯吱作响：“你到底是谁？”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话音刚落，树梢一道黑影跃下，速度快得几乎看不清轮廓。
我本能举剑格挡，金属碰撞声炸开。
“砰！”
我被震退几步，脚下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痕迹。
那人落地，一身黑衣，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你是谁？”我问。
他没回答，抬起一只手，掌心浮现出一个熟悉的印记。
我瞳孔骤缩。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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