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抱着昏迷的穆凝霜,手臂上的肌肉因长时间负重而微微颤抖。小队在破败的城市废墟中穿行,每一步都踏在破碎的混凝土和扭曲的钢筋上。空气中弥漫着腐臭和金属氧化的味道,远处不时传来丧尸的嘶吼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荡。
"保持队形。"林枭低声命令,十二柄银色小剑在他周身悬浮,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李尔走在队伍最前方,太阳穴处的青筋暴起,精神力如同蛛网般向西周扩散。"前方两百米安全,但右侧建筑里有三个精神波动...不像是丧尸。"
丁颜和周猛立即转向右侧,武器出鞘。周猛拿着林枭新给他锻造的金属长棍,而丁颜的两柄短刃则在阳光下折射出致命的冷光。
"可能是幸存者。"楚梦云轻声说,手中的藤蔓如活物般蠕动,"要接触吗?"
林枭摇头,怀中的穆凝霜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她的手臂上,黑色纹路如同活物般蔓延。"没时间了,智慧种的侵蚀正在加速。"
李楠手中的火焰猛地蹿高,照亮了他凝重的面容。"林枭,你确定这地方安全吗?"火光在他眼中跳动,映照出深藏的忧虑。
"不确定。"林枭的声音冷静得近乎残酷,"但智慧种的记忆里,这里藏着比丧尸更重要的东西。"
坐标指向一座半埋在地下的生物研究所,曾经光洁的白色外墙如今布满裂痕和血迹。入口被数吨重的混凝土块封死,缝隙中爬满了暗红色的藤蔓,像是血管般搏动着。
"退后。"林枭将穆凝霜交给楚梦云,双手平伸。空气中响起尖锐的金属摩擦声,那些混凝土块如同被无形的手抓起,缓缓移开。灰尘弥漫中,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黑暗通道。
周猛打开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电力还在运作?"他惊讶地发现墙壁上应急灯仍在发出微弱的红光。
"说明这里可能还有人在。"林枭眯起眼睛,小剑排列成防御阵型,"也可能是自动系统。李尔,侦察。"
李尔闭上眼睛,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地下三层...有大量生命信号...但不是人类...也不是丧尸..."他突然睁开眼睛,瞳孔收缩,"像是...在培养槽里的东西。"
小队谨慎地向下推进,每一层都发现更多令人不安的迹象——墙上溅射状的血迹、散落的实验记录、被暴力破坏的实验室门。第三层的合金大门上,红色警告灯仍在闪烁:
「授权人员仅限进入——观察者计划最高机密」
"观察者?"李尔皱眉,手指轻触门上的电子屏,"又是观察者?"
林枭没有回答,掌心凝聚出耀眼的电光。随着一声爆响,电子锁冒出黑烟,厚重的金属门缓缓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实验大厅中央,悬浮着巨大的全息投影........一颗紫色的异星行星,周围环绕着数以千计的探测器。投影下方,排列着数十个圆柱形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与智慧种相似但更加完美的生物胚胎。
"这不是丧尸病毒..."楚梦云捂住嘴,声音颤抖,"是...是外星生物武器?"
丁颜迅速检查了最近的终端:"这些胚胎...它们在进化。最早的样本和普通丧尸没区别,但最新的这些..."她指向一个培养舱,里面的生物己经发展出类似人类的智慧特征。
投影突然切换,一个身穿白大褂的虚拟人影出现,面容模糊不清,声音却异常清晰: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记录,说明'观察者'己经开始行动。我们称他们为'观察者'——一个高等文明,遵循某种宇宙法则,每隔千年就会对低等文明进行'净化'。"
全息影像展示出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紫色星球上发射出无数孢子状物体,穿越太空,落在一颗蓝色星球上——毫无疑问是地球。
"他们投放的病毒并非随机感染,而是会筛选出适应者。"虚拟人影继续解释,"普通感染者成为丧尸,中等适应者成为智慧种,而完美适应者..."画面切换,显示一个人类被黑色物质完全包裹,随后破茧而出,变成了某种超越人类的存在。
"会成为他们的代理人,就像之前的那个被称为银瞳的家伙一样。"林枭冷声道,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投影指向培养舱:"这些智慧种只是最低级的'观察者仆从',真正的观察者尚未降临。但一旦他们到来,地球上所有生命都将被重置,成为他们殖民计划的一部分。"
李楠的火焰失控地爆发:"所以这场末日...只是他妈的一场外星人面试?"
"比那更糟。"林枭走到主控台前,快速浏览数据,"他们在培育一支军队。第一阶段是清除大部分人类,第二阶段是转化适应者,第三阶段..."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显示出一张全球地图,标注着数十个红点。
"是什么?"周猛急切地问。
"唤醒沉睡的神明。"林枭调出更多数据,"海棠市地下就有一个...'傩神'。"
沉默笼罩了整个小队。楚梦云怀中的穆凝霜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黑色纹路己经蔓延到她的颈部。
"血清!"林枭迅速检索数据库,"这里有实验性逆转剂,可以阻止智慧种的转化!"
在最内侧的保险柜中,他们找到了三支蓝色血清。林枭毫不犹豫地将一支注入穆凝霜的颈部静脉。
"会有效吗?"李尔担忧地问。
"不知道。"林枭紧盯着穆凝霜的脸,"这是根据早期智慧种样本开发的,而她己经被高阶智慧种感染..."
穆凝霜的身体突然弓起,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尖叫。冰霜从她身下迅速蔓延,覆盖了整个地板。实验室的温度骤降,呼出的气体瞬间凝结成白雾。
"退后!"林枭警告道,小剑组成防御圈。
穆凝霜的双眼猛然睁开——原本黑色的瞳孔现在变成了冰蓝色,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缓缓站起,周身环绕着比以往更加强大的冰霜能量。实验室的金属表面开始结霜,培养舱的玻璃出现裂纹。
"凝霜?"楚梦云试探性地呼唤。
穆凝霜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冰晶在指尖舞蹈。"我...能感觉到它..."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音,"智慧种的意识...还在...但我能控制它了。"
李尔的精神力扫描显示出惊人的结果:"一阶三级觉醒者!她的异能首接跃升了!"
林枭走近一步,谨慎地观察她的变化:"副作用?"
"寒冷...从未如此清晰。"穆凝霜握拳,一道冰凌凭空形成,刺穿了远处的墙壁,"我能感觉到空气中每一个水分子。"
离开地下设施时,夕阳将废墟染成血色。小队成员各自沉浸在刚才发现的惊人真相中。
李楠踢飞一块碎石:"所以我们要同时对付丧尸、外星人和神明?这游戏难度是不是调太高了?"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敌人是谁。"丁颜擦拭着她的短刃,"信息就是武器。"
林枭摊开一张从实验室带出的地图,指向东南方向:"海棠市,云湖区。我们可以先前往那里,云湖区的云湖别墅区依山傍水,易守难攻,可以作为我们暂时的营地。而且,穆凝霜的家也在那里吧。"
林枭看向穆凝霜。
穆凝霜点了点头,之前和林枭约定让其送自己回家的地方正是云湖别墅区。
周猛有些惊喜的问道:"老大,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在云湖区建立自己的幸存者营地?"
林枭的目光扫过每个队员:"只是暂时的,别忘了距离傩神苏醒只剩下一个月了,如果到时不能击杀这个神明,海棠市将不复存在,建立任何营地都没有意义。而且..."他指向地图上一个标记,"这里离'傩神'的沉睡地点最近。如果我们想阻止观察者降临,必须先解决它。"
穆凝霜走到林枭身边,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新的决心:"这一次,我不会再成为负担。"
林枭点头,收起地图:"所有人检查装备,我们半小时后出发。李尔,持续扫描周围;丁颜、周猛,负责警戒;李楠、楚梦云,准备应对突发战斗。"
小队成员迅速行动起来。李楠测试着火焰的温度,将其压缩成深蓝色;周猛擦拭着金属长棍;丁颜将短刃浸入一种特殊液体,刃面立刻覆盖上一层幽绿光芒;楚梦云则用异能催生特殊藤蔓,编织成简易但强韧的医疗绷带。
李尔走到林枭身旁,压低声音:"林枭,你真的认为我们有机会对抗一个能跨越星际的高等文明吗?"
林枭望向远处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城市轮廓,沉默片刻:"我不知道。但如果我们不去尝试,人类就真的没有未来了。"他转向李尔,"你的精神力最近有异常吗?"
李尔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自从智慧种袭击后,我偶尔会...接收到一些奇怪的信号,像是某种通讯。"
"记录下这些信号。"林枭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可能是观察者的通讯频道。"
半小时后,小队整装出发。穆凝霜走在队伍中间,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薄霜;林枭的十二柄小剑在周围盘旋,如同忠诚的卫士;其他人保持着战术队形,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夜色渐深,废墟中传来不祥的窸窣声。突然,李尔举起手:"停!前方有大量移动物体...是丧尸!"
黑暗中亮起数十双散发着绿光的眼睛。随着它们走出阴影,小队看清了来者——人形,但皮肤呈现不自然的灰色,关节处有黑色角质增生。它们的动作协调得可怕,眼中闪烁着原始的智慧。
"一阶变种丧尸,撕裂者!。"林枭冷静判断,"至少二十个。"
为首的撕裂者发出嘶哑的咆哮声。
穆凝霜上前一步,地面瞬间结冰
"冻结!"
战斗一触即发。林枭的小剑化作银色闪电,李楠的火焰照亮夜空,周猛的重拳击碎骨骼,丁颜的毒刃收割生命,楚梦云的藤蔓束缚敌人,而穆凝霜——她的冰霜席卷整个战场,将敌人冻结然后粉碎,接着是小黑,不断啃食着剩下的撕裂者。
当最后一个撕裂者倒下,小队己经站在通往云湖区的主干道上。远处,隐约可见微弱的灯火——人类文明的最后火种。
林枭擦去脸上的血迹,望向那片灯光:"休息五分钟,然后继续前进。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小队成员互相看了看,疲惫但坚定地点头。他们知道,自己正走在改变人类命运的道路上。末日的背后,隐藏着更深的黑暗,而他们,将成为刺破黑暗的那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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