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将室外的阳光隔绝得严严实实,房间里弥漫着慵懒的睡意。
林岁和蜷缩在柔软的被窝里,手里握着那部旧手机,屏幕的光幽幽地映亮她的脸庞。
她正一条条翻看着上面与周叙白的聊天记录。
指尖滑动,那些看似关切的文字,林岁和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
心底那点从第二次接触周叙白时就萌生的违和感逐渐放大,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她感觉自己嗅到了一种熟悉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PUA。
和周叙白的这两次见面的每一句话,都像经过精心设计的陷阱。
他不断强调“只有我能帮你”,并且将林夏描述成“需要被拯救的可怜人”,而他自己则是唯一的“救世主”。
这种设定天然地赋予他道德制高点和心理优势,会很容易让人产生依赖和感激。
结合和原主的接触,以及她后面和周叙白的结婚。
很明显周叙白在利用林夏当时的绝望处境,将她的恐惧无限放大,同时将自己的“帮助”包装成无私的奉献……
诱导她产生“亏欠感”和“吊桥效应”下的爱。
林岁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她想起林夏那句苦涩的“那束光终究不是太阳”。
周叙白这种人,披着温文尔雅、深情款款的皮,内里却是最擅长玩弄人心。
“啧,”林岁和把手机丢到一边,拉高被子蒙住头,闷闷的声音带着十足的嫌恶,“垃圾。”
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利用他人脆弱、进行精神剥削的渣滓。
对付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唯一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他熟悉的规则和方式,来让他自以为自己得逞了。
林岁和心里己经有了一个清晰的、带着点“以毒攻毒”意味的计划雏形。
就在这时,“咔哒”一声轻响,门把手被极小心地转动。
尽管声音细微,在寂静的房间里还是格外清晰。林岁和掀开被子一角,循声望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谢怀瑾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难得地没穿一丝不苟的西装,而是套着一件柔软的浅灰色羊绒毛衣,宽松的款式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线条。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居家的、慵懒的温和感,与商界精英的形象判若两人。
“早~” 林岁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和沙哑。
谢怀瑾走近,俯身时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一个轻柔得如同羽毛拂过的吻,落在她的额心。
林岁和顺从地闭上眼睛,鼻尖萦绕着他身上传来的、与自己一模一样的清新柑橘调沐浴露香气——
自从他们开始同住一个房间,他就默不作声地将自己惯用的冷冽雪松换成了和她同款的柑橘香。
这种气息上的同化,像一种无声的宣告和依赖,会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联结感和安心。
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把头埋到他的颈窝,像吸猫薄荷的小猫。
谢怀瑾的指尖穿过她的发丝,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我查到了一些东西。"
"我想到办法了。"
不约而同的同时开口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林岁和眨了眨眼,看着对面同样怔住的谢怀瑾,笑出声:"你先说呗。"
谢怀瑾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他伸手将她从被窝里捞出来,像抱小孩一样托着她的臀弯把人抱起来:"不着急,你先收拾,把早餐吃了再说。"
林岁和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嗅着他颈间淡淡的柑橘香:"江伯伯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你昨天点的豆浆和小笼包。"谢怀瑾抱着她往浴室走,脚步稳健,“还有草莓蛋糕。”
"好耶——"她拖长音调,手指玩着他毛衣的领口,"谢怀瑾我觉得我有点胖了。"
谢怀瑾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挤好牙膏递过来:"养胖了就跑不掉了。"
阳光透过磨砂玻璃照进来,在水龙头上折射出彩虹。
林岁和一边刷牙一边晃着腿,脚尖时不时碰到他的膝盖。
谢怀瑾就站在她面前,目光温柔得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
这样的清晨,平淡得让人心醉。
———
磨蹭了好一会儿才到餐厅,林岁和三下五除二解决了早餐。
擦了擦手指,翻开谢怀瑾拿过来的那些文件——是昨天她在U盘里看到的那起医疗腐败案的详细报道。
"这个案子和我父亲有关,"
他指了指那张泛黄报纸扫描件被红圈圈起来的知情人士。
"当年这个贪腐案影响极其恶劣,牵扯受害人数巨大,是我父亲主导揭发的。”
林岁和眉微微蹙起,她看着那份模糊的医疗记录:"那李伟书...畏罪自杀的这个人你认识吗?"
谢怀瑾摇头,眸光微沉:"案件发生时我才十岁。查到的资料显示他收受回扣,使用劣质心脏支架致多人死亡。"
他翻开下一页股东会议记录,指着一行手写批注,了。
"但父亲在董事会明确反对过与李伟书所在医院的合作,理由是'器械采购流程不规范'。"
林岁和若有所思地咬了口蛋糕:"所以你觉得...这是报复?"
"合理怀疑。"谢怀瑾的指节在"李伟书跳楼"的报道段落上敲了敲,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但没有首接证据。"
"这个李伟书的家里人呢?"她凑近了些,发丝扫过文件。
"他自杀后不到三个月,妻子就突发心脏病去世。"
谢怀瑾翻出一张模糊的户籍记录,"有个儿子,但所有记录都止于案发当年。"
餐厅突然安静下来,只有落地钟的秒针在"嗒嗒"走动。
"没关系,这么多年了,现在不管怎么样,我们起码有了一个基本的调查方向。"
轻轻覆上谢怀瑾的手背,“那我说一下我这边,我打算下午或者明天去见一下周叙白,把他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谢怀瑾抬眼看她:"你要怎么说?"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林岁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发梢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金光。
"真诚就是必杀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猫,谢怀瑾忍不住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
指尖在柔软的耳垂停留片刻,他低声道:"好~那我就等着山人的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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