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暴雨如天河倒灌,豆大的雨点砸在画室的钢化玻璃上,发出密集而沉重的声响,仿佛天地都在擂鼓。默默趴在柔软的羊毛毯上,蓬松的雪獒毛发间还残留着上次战斗时的星砂结晶,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突然,冰纹项圈剧烈发烫,如同被扔进炉火中的银器,灼得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星砂感应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在静谧的画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又有情况!"陆远猛地推开键盘,金属键盘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智能眼镜瞬间映出满屏刺目的红色警报,全息投影中,外滩区域的星砂波动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地图上炸开一个个刺目的涟漪,"暗网交易的坐标精确到了'古月斋',那些戴着牡丹纹兜帽的人...正在大量囤货。"他的声音严肃而急促,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滑动,屏幕上不断跳出加密的信息窗口。
林小满手中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调色盘里,星砂颜料溅出金紫色的水花,在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晕染开。她怔怔地望着墙上刚裱好的战损画作——安倍清光虚影挥刀的刹那被永远定格,樱花刀芒与紫色数据流碰撞出的残影,此刻仿佛又在画布上颤动。少女咬了咬嘴唇,眼神逐渐坚定:"这次我要把防护符咒绣进画布里。"她拿起银针,指尖微微有些发抖,却毅然决然地刺破皮肤,殷红的血珠渗入绣线,在星砂颜料的映衬下,宛如绽放的红梅,格外醒目。
阿橘的肉垫突然重重拍在窗玻璃上,爪尖瞬间凝出冰晶。三花猫的瞳孔缩成竖线,尾巴炸成蓬松的鸡毛掸子状,有节奏地拍打窗台,震落一串水珠:"东南方向的波动...带着昆仑墟残留的邪念气息。"它的声音里充满警惕,耳朵紧紧贴在脑袋上,时刻关注着窗外的动静。默默抖了抖浑身的毛发,冰系星砂在爪垫下凝聚成晶莹的霜花,犬爪踏过地板,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冰晶脚印,仿佛在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战斗。
雨幕中的老弄堂宛如一幅被雨水晕染的水墨画。青石板缝里的苔藓吸饱了水分,泛着油亮的墨绿,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墙根处的积水倒映着歪斜的"古月斋"匾额,木质的牌匾己经有些腐朽,红色的漆皮大片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木纹。木门虚掩着,铜环把手上缠着褪色的红绸,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发出微弱而诡异的吱呀声,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推门的瞬间,一股陈年檀木与铁锈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令人鼻子发酸。店内光线昏暗而压抑,仅靠几盏老式钨丝灯照明。灯泡表面蒙着厚厚的灰尘,光晕里漂浮着细小的尘埃,在灯光下缓缓舞动。墙角的座钟停在三点十七分,钟摆上结着细密的蛛网,秒针位置却粘着半片紫色鳞粉——那正是玄阴阁咒文的载体,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幽光。
"客人想看点什么?"沙哑而苍老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白发老者戴着圆框老花镜,正在擦拭一个青铜香炉,骨节分明的手指上布满褐色的老年斑。当他缓缓转身时,默默的星砂感应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老人左手虎口处的疤痕,赫然是牡丹纹扭曲变形的形态,仿佛是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林小满的帆布包悄然滑落,露出半截画满符咒的画布。她强装镇定,装作漫不经心地欣赏着青花瓷瓶,指尖却在袖中紧紧捏着星砂画笔,掌心早己被汗水浸湿。陆远的智能眼镜镜片泛起幽幽蓝光,隐秘地扫描着货架后的暗格。突然,他的瞳孔骤缩——那里堆着数十个檀木盒,最顶层的盒子缝隙里,渗出蛛网状的紫色光芒,如同恶魔的触手,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听说您这儿有带星砂气息的老物件?"陆远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努力让自己听起来自然,手指却在腕表式干扰器上快速输入指令,"我研究古代星砂器物的能量传导,要是能..."他的话还没说完,老者突然发出一阵冷笑,镜片后的眼睛泛起幽紫色的光芒:"能量传导?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星砂之力!"
话音未落,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青铜香炉突然膨胀变形,化作一只三米高的狰狞怪兽,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的不是烟雾,而是带着刺鼻腐蚀气息的紫色火焰,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灼烧扭曲。周围的瓷瓶接二连三地炸裂,锋利的瓷片悬浮在空中,表面浮现出猩红的血色咒文,如同恶鬼的符咒,散发着邪恶的气息。
默默反应迅速,后腿猛地发力,蒸汽喷射器喷出灼热的蓝色气流,在天花板上撞出一片片冰晶裂纹。犬爪精准地朝着怪兽眉心的星砂结晶点去,冰系星砂在爪尖凝聚成锋利的冰刃,与怪兽展开激烈的搏斗。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和刺耳的声响。
林小满的画笔在雨中化作金色流光,笔尖在画布上飞速舞动,一幅幅防御的画面跃然纸上。画布上的城墙拔地而起,符咒纹路随着她急促的喘息明灭闪烁,仿佛有了生命一般。阿橘则灵巧地跃上博古架,尾巴甩出的符咒在空中快速组成八卦阵图。当阵眼的小鱼干符亮起时,悬浮的瓷片纷纷失去力量,坠落在地,摔成无害的碎片。
陆远趁机冲向暗格,想要摧毁那些危险的檀木盒。然而,他的干扰器在触碰到檀木盒的瞬间突然短路,迸发出一串电火花。老者的长袍无风自动,露出内衬狰狞的牡丹纹,他手中的星砂长剑凝结成型,剑身上流转的不是光芒,而是密密麻麻的哀嚎人脸,仿佛被困在剑中的冤魂,发出凄厉的叫声。
千钧一发之际,云墨的虚影穿透雨幕降临。他的白衣染着暗金色的血迹,发间的星辉黯淡无光,却依然坚定地抬手挡在默默身前:"小妹,接着!"一缕仙力注入冰纹项圈,项圈上的冰纹瞬间活了过来,化作一条威武的冰龙,咆哮着缠住星砂长剑。默默感受到熟悉的力量在体内奔涌,犬爪凝聚出巨大的冰刃,与冰龙形成夹击之势,向老者发动猛烈的攻击。
冰刃与长剑相撞的刹那,空间泛起蛛网状的裂纹,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股力量撕裂。老者发出非人的嘶吼,身体开始透明化,手中长剑寸寸碎裂。而那神秘的铜镜,在冰龙的寒气侵蚀下,镜面裂纹中渗出黑色的脓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最终,铜镜轰然炸裂,释放出的邪念被云墨的仙力与默默的治愈微光绞成齑粉,消散在空中。
战斗结束时,雨不知何时己经停了。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进店内,给满地的狼藉披上一层银色的纱。陆远从满地狼藉中捡起半块铜镜残片,上面的古老文字在智能眼镜的解析下显现:"七日后,外滩月圆,星砂之镜的碎片将指引通往深渊的门。"默默望着天边重新露出的弯月,冰纹项圈再次发烫,这次的热度中,夹杂着一丝从未有过的阴冷气息,仿佛预示着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林小满将染血的画布紧紧抱在胸前,画中新增的云墨虚影正在渐渐消散,如同风中的残烛。阿橘舔着爪子上的伤口,突然竖起耳朵,警惕地说:"你们听...弄堂尽头的下水道,有金属齿轮转动的声音。"默默的尾巴停止摇晃,犬眼望向黑暗深处——那里,几点幽蓝的光芒如同鬼火,正朝着外滩的方向缓缓移动,仿佛在召唤着他们走向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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