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廷霄心里想着，怎么可能呢？自己怎么会喜欢苏念秋这个女孩，她只是是样貌清秀而己，也说不出特别好看的点，只是些许机灵，用着顺手而己。
“苏念秋倒是个勤快的，只是一个乡野丫头自然是配不上你的，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女生可以入你法眼呀。”高尽欢眯着眼看着霍廷霄的表情一脸八卦。
他抄起枕头给了高尽欢迎面一击：“你别瞎给我猜测啊，没有的事儿，他只是我的丫鬟而己”。
“沈曼呢？她可是苏州城有名的美人，我之前也是在表弟的生日宴上远远看了一眼，那真的是美貌，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呀。高尽欢一边躲避一边笑着说。
高尽欢打趣道：“好了好了，那你啥时候迎娶沈曼呀，你们两家可是世交，定了娃娃亲的。”
霍廷霄收住笑意，把手放了下来说：“我们的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给我们定了娃娃亲，现在我们都长大了，这都多少年没见了，沈曼是个新时代女性，这种旧时代的想法定然不肯的。现在，正是多事之秋，父亲大仇未报，我没心思”
高尽欢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霍廷霄像是明白了什么，就没再追问了。
“最近身体怎么样，好点了吧”霍廷霄转移了话题。
“托您的福，没大事儿，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啊，你得好好报答我。”高尽欢漫不经心的说着。
“明天，在百乐门有一场慈善晚宴，你可一定要来，届时各个地区的的商会名流都会来。到时候你也可以借此调查下赵承业的消息。不过，慈善晚会只针对内部人员，你到时候就当成是我的合作伙伴，哥带你。”高尽欢说着，拍了拍霍廷霄的肩膀一脸欠揍的表情。
霍廷霄原本懒得去参加这种社交，但是一听赵承业的名字实在没有理由拒绝。高家的酒水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多少人巴不得攀上关系。所以能参加的活动也是响当当的社会精英。说不定会有很多内部一手消息。高尽欢的话不无道理，赵承业也是从事贸易活动，或许也是有不少商业联系，说不定会有他的爪牙参加。
于是，霍廷霄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那就勉为其难，当你一天跟班吧，说好了，到时候得叫我大哥。”
次日，大上海的百乐门依旧门庭若市，霍廷霄一行人刚从车上下来，门口的小童赶忙迎了过来。
“欢爷，您里面请哈，这多久没来了，您看着精神不少呢。”说着接过他手里的衣服。小童谄媚的上前说道。
高尽欢顺手一挥让身边的随从打赏了他几枚大钱，随后头也不抬的走向百乐门。
“得咧，多谢欢爷”，小童领过赏钱道谢着跑了。
这百乐门灯光璀璨，高尽欢跟霍廷霄步入灯红酒绿的百乐门，霓虹流转，舞池里面人影婆娑。霍廷霄身着笔挺的西装，怀表在马甲下泛着冷光。他表面是来共赏爵士乐跟狐步舞的，实则是为了打探消息。
今晚的舞会门票收入将悉数捐给街头孤儿，名流们推杯换盏间，支票簿与钻石手链一样，都是彰显善意的“社交筹码”。当留声机奏响《夜上海》，他端着威士忌望向二楼回廊，那里的暗格或许正藏着比舞池更复杂的政商博弈，而慈善，不过是这场浮华派对的精致糖衣。
水晶吊灯将百乐门舞厅切割成无数光斑，霍廷霄倚着雕花栏杆，手中的香槟杯映出舞池里旋转的身影。二楼雅座的檀木屏风后，他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每一个宾客，试图从觥筹交错间捕捉到赵承业的踪迹——那个传闻中与国外势力暗中勾结的军火掮客。
霍廷霄的眼神正停留在一处屏风上，那山水画面的屏风价值不菲，古韵十足，一看就是前朝宫廷里面出来的。突然，壁灯调至烛火般昏黄，二楼乐台的铜喇叭突然迸出《夜上海》的前奏，在舞池中央聚成一方菱形光斑——那里站着穿墨绿织锦旗袍的主持人，耳垂上的水滴形钻石随她转身轻晃。
"诸位绅商名媛，"她的嗓音裹着蜜般的吴语软调，手持话筒，"且看这灯影幢幢里，多少双小手正等着咱们今日的善心。"话音未落，八名穿月白短袄的童工鱼贯而入，每人托着的泛黄的请愿书，纸上铅笔字歪歪扭扭："求一口饭，愿学篾匠"、"想读书，卖报钱己攒够三角"。前排的阔太们立刻摸出绢帕按眼角，后排西装革履的富商们则交头接耳，金袖扣在暗影里明灭如萤火。
主持人抬手示意，乐声忽然转成慵懒的伦巴节奏。"今夜每一支舞，都是往孤儿院里添砖加瓦——"她退至舞池边缘，指尖划过垂落的金丝帘幕，"您踏碎的不是地板，是孩子们冬日里的薄被；您旋转时带起的风啊，都将化作学堂的窗纸，挡住漫天风雪。"话音刚落，灯光骤然大亮，三百六十盏壁灯同时迸发出珍珠母贝般的柔光，将舞池照得透亮如琥珀。不知谁率先鼓起掌，刹那间掌声如潮，盖过了乐台的鼓点。
高尽欢被扯进舞池时，正看见七八个托着漆盘穿梭席间，每个盘子里都码着猩红的捐信封。舞会上带起的气流掀动了阔太太的纱质披肩，露出她腕上刚摘下的翡翠镯子——显然是要放进捐款箱的。"这慈善晚会的舞步，倒像算好了节拍的算盘。"霍廷霄低笑。
当小号声扬起高潮段落，全场宾客己成对旋转起来：穿马褂的老绅士搂着留洋归来的小姐跳探戈，裙摆扫过捐款箱时发出"沙沙"轻响；穿笔挺军服的青年军官正与银行家夫人跳狐步，肩章上的金线在灯光下晃成金条的形状；就连角落的茶商们也放下紫砂壶，两两搭着肩膀踩起笨拙的伦巴，瓜皮帽险些掉进香槟桶里。主持人站在乐台边缘，看着舞池中央堆叠如山的捐款信封，忽然轻笑出声——这灯红酒绿里的善意，究竟是真心还是体面，此刻都化作留声机里的老唱片，在旋转的铜喇叭里淌成了河。
突然，霍廷霄看到了一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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