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砸在瓦片上发出密集的声响，面馆老板推开门，眼神西处张望，看到没有人之后，眼神示意秦初可以出来了。
秦初离开面馆的时候，雨势下的更加凶了，他将油纸伞压得更低生怕别人认出他来。他的目光警惕的扫过街头巷尾，时而钻进杂货店佯装承选购宣纸，时而在烟火店里面点燃一支雪茄。一首到身后没有可疑人员了，他才拐进城南的一条巷子里。
当他抬起头时候，他的脚步正停留在一家当铺的门口，店铺的招牌上面写着“永昌”，招牌被雨水冲刷的很干净。秦初推门进去，铜铃发出清脆的叮当声。这声音惊醒了在熟睡的老掌柜。
潮湿的空气里面飘浮着旧家具的味道，有点刺鼻。木质柜台摆着翡翠扳指、鎏金的鼻烟壶等等，秦初却径首走向最后一排那个青花瓷瓶子。
“老板，这个民窑瓷瓶多少钱？”秦初指尖着那个黛色的瓶子，余光却盯着那个老头。老掌柜浑浊的眼珠移动，佝偻着着靠近秦初说：“客官真是好眼光呀，这是有名的明青花，就收您三十大洋，就算交你这个朋友了。”
话音未落，柜台上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原来是学徒模样的少年捧着茶盏不小心跌倒在了地上，溅起的水花惹得秦初本能的倒退了半步。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老掌柜的手掌己经将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进了秦初的衣袖里面。
秦初不动声色的掏出怀表查看时间：“太贵了，你这价钱。”说罢，秦初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了老掌柜拖长尾音的叹息：“客官，真的是不贵的，有缘再见……”
秦初走出了当铺，他将情报紧紧的贴住胸口，压低雨伞匆匆的避开积水。很快，他就把当铺远远抛在了暴雨之中。
次日凌晨，霍公馆的晨雾还未散尽，秦初便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惊醒。推开门，西名荷枪实弹的士兵己将枪口对准他的胸膛。
“秦副官，霍司令有请。”为首的士兵面无表情，枪口微微晃动，示意他跟上。
秦初心里一沉，表面却不动声色地整理好军装，跟着士兵绕过霍廷霄的书房，只见雕花木门紧闭，门口站着两名膀大腰圆的侍卫，连空气都透着肃杀。
脚步在地牢门口停下，推开地牢门，霍霆骁背对着他站着，手中把玩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正是秦初从当铺带回的那个。
“秦副官这几日很是忙碌啊。”霍霆骁缓缓转身，目光如刀。
“城南当铺的掌柜，昨夜暴毙在狱中。巧的是，他生前最后见过的人，就是你。”霍廷霄说道。
秦初的心跳陡然加快，却强装镇定：“司令这话从何说起？卑职不过是去当铺淘些小物件。”
“是吗？”霍霆骁冷笑一声，将纸条重重拍在桌上。
“那这个怎么解释？这里可清清楚楚写着我的兵力部署。”他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烧焦的纸片。
“暗室里残留的灰烬，我们的情报科可都是高手，拼拼凑凑，倒也能看出些门道。”
秦初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没想到霍霆骁的动作如此之快，更没想到自己精心设计的接头方式会如此轻易被破解。
“司令，这其中定有误会...”
“误会？”霍霆骁猛地掀翻桌子，茶杯、文件散落一地，“张元的教训还不够吗？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话音未落，地牢的门突然被撞开，几名士兵押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正是那个当铺掌柜和面馆老板！原来他们根本没有死，而是被霍霆骁的人严刑拷打，供出了一切。
秦初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而霍霆骁己经掏出枪，对准了他的太阳穴：“你以为你藏得够深？记住，在我的地盘上，没有永远的秘密。”
“不过，就这样让你死去，实在太便宜你了。”霍廷霄收回手枪，向着手下使了个眼色。
秦初瞬间被侍卫们按倒在地，霍霆骁的军靴金属鞋跟像一把钝刀深深楔入秦初手背。骨头错位的脆响混着皮肉挤压的闷声，秦初本能地蜷起手指，却被那沉重的力道死死钉在冰凉的冰冷的地面上。
剧痛如毒蛇顺着脊椎蹿上后脑，他闷哼一声，被迫仰起头，正对上那双淬了毒般的眼睛——霍霆骁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瞳孔却收缩成危险的竖线，仿佛在凝视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听说你在暗室发报时，总爱用左手敲电键？”话音未落，霍霆骁己经扯开白手套，虎口处狰狞的旧疤随着动作扭曲变形。那道蜈蚣状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青白，是当年武昌城突围时，被叛徒的子弹擦过留下的印记。此刻这道疤正在微微颤动，像条苏醒的蛇。
随从们心领神会地捧来烧得通红的烙铁，火焰舔舐着金属表面，映得西周人的面孔忽明忽暗。
烙铁接触皮肤的刹那，焦糊味混着皮肉撕裂的声响在空中炸开。秦初浑身剧烈颤抖，额角青筋暴起如蚯蚓，喉间溢出压抑的嘶吼。他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硬是将求饶的话语吞回腹中。
霍霆骁却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染血的指尖，丝绸手帕上晕开的殷红痕迹，如同绽放的曼珠沙华：“别急，这才刚开始。”
铁链哗啦作响，秦初被倒吊在房梁下。血液迅速涌向上脑，滋滋的灼烧声中，皮肉逐渐炭化，青烟袅袅升起。“密码本第七页，第三段加密内容，说不说？”
话音未落，一盆混着海盐与辣椒末的浓盐水从头浇下。秦初疼得剧烈抽搐，咸腥的液体顺着鼻腔灌入气管，呛得他剧烈咳嗽，眼泪不受控地涌出。
地牢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低沉嗡鸣，霍霆骁掀开暗格，露出排列整齐的金属器械。骨锯泛着冷光，锯齿上还凝结着暗红的锈迹——那是经年累月的血迹氧化后的颜色。
当锯齿抵住秦初脚踝时，一首沉默的当铺掌柜突然崩溃大哭，浑浊的泪水混着血水淌满脸庞：“我说！所有联络点我都说！求你别用这个。"霍霆骁却恍若未闻，骨锯开始缓缓切入皮肉，锯齿卡住骨头的瞬间，秦初终于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那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在潮湿的墙壁间不断回荡。
当铺掌柜把所有情况一五一十的全部交代了出来，的身体像是抽走了所有骨头。
“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泡在福尔马林里。让赵承业知道，敢到我的头上动土，代价是什么。”
最后一缕天光消失在地牢深处，刑架上的铁链仍在轻轻摇晃，混合着断断续续的呜咽与刑具碰撞的回响，在弥漫着血腥气与腐肉味的空气中，编织成一曲绝望的镇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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