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子，你跟我说实话，你跟顾念到底在一起没？”
王浩脑海里不断回响着刚才程野和李赫然的对话。
程野好像真的主动承认顾念是他的女朋友。
那沈嘉柠怎么办？
在他心里，沈嘉柠才是正统的嫂子啊！
而且最近，他越来越觉得自己看不透程野心里的想法了。
程野到底喜欢谁呢？
是沈嘉柠？
还是顾念？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闪过王浩的脑海：野子该不会两个都想要吧？
要是真这样，那画面可就太刺激了——
沈嘉柠挽住程野的右手，顾念则挽住他的左手，而程野则左亲右抱，尽享齐人之福！
一想到这里，王浩就忍不住“嘿嘿嘿”地傻笑起来，嘴角甚至还流出了一丝口水。
程野觉得莫名其妙，抬腿就给了王浩一脚，没好气地骂道：“胖子，你发什么神经呢？口水都流出来了！”
王浩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擦着口水，一边嘿嘿笑着说：“我刚刚想到某人的快乐生活了，嘿嘿嘿……”
“你还没回答我呢，是不是和顾念在一起，你让沈嘉柠怎么办？野子，沈嘉柠对你很好，你可别始乱终弃啊。”
程野正仰头大口大口地灌着水，听到这话，差点被水呛到：“咳咳……胖子，你他妈胡说什么？”
王浩一脸认真地说：“李赫然刚才不是说……”
程野没等他说完，就打断道：“那傻逼的话你也信？”
王浩挠了挠头：“那你刚才不是都承认了顾念是你女朋友。
程野把喝空的矿泉水瓶捏扁，然后像投篮一样，精准投进远处的垃圾桶：“那也是假的。”
“啊？”
程野擦了擦下巴上的水珠，对王浩招了招手：“你耳朵伸过来，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你说清楚……”
……
王浩恍然大悟：“哦——原来你们是在演戏给李赫然看啊！”
程野点了点头：“那孙子缠顾念半年了，烦得要死。”
王浩：“所以你们俩假装情侣，就是为了让他知难而退吗？”
程野再次点头，应了一声：“嗯。”
程野躺倒在塑胶篮球场地上，手臂垫在脑后，望着天空发呆。
“这也是顾念想出来的法子，希望有用吧。”
夕阳把云层烧成金红色，像一幅日落金山图。
王浩凑过来悄悄地问：“野子，那……你对顾念到底啥感情？”
程野的目光从天空移开，盯着王浩，脸上露出一丝迷茫。
他和顾念之间的记忆如同一部老电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回——
幼儿园时，顾念帮他揍哭了那个抢他午饭的班级恶霸，那时候的顾念就像一个小英雄。
小学时，顾念被人欺负抢走了书包，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保护她，哪怕自己被打得鼻青脸肿。
初中时，他拉着顾念逃课去天台，两人分食着一包干脆面，那是他们最快乐的时光。
高中时，顾念省吃俭用攒了一个月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台游戏机作为生日礼物，那一刻他感动得差点落泪。
程野轻声说：“顾念在我心里像亲人，可是又不完全像亲人……更像是另一个我自己。”
程野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篮球上的纹路：“她总是陪着我一起疯，一块闹……无论我做什么，她都会站在我身边，有时候我会想，就算全世界都变了，只要我一回头，她肯定还在那里。”
王浩：“就只是这样吗？顾念长得可不比沈嘉柠差，就没一点……那种喜欢？”
程野坐起身，眼睛有些失神。
他不是冷血动物，也不是块木头。
一个从小到大一首陪伴着他成长的女生，要说对她没有一点特殊的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这种感情肯定是亲情占据多一点。
而且，他对沈嘉柠的喜欢，可是发自内心的，这一点程野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程野心里很乱，乱成一锅粥。
程野看着王浩，犹豫了一下：“胖子，我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是假设，不是我内心的想法。”
王浩：“你说，我听着。”
程野脱口而出一个让王浩目瞪口呆的问题。
“你说一个男人会不会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
王浩嘴巴张的老大了，像一条被钓到岸边的鱼正大口呼吸氧气。
“野子你，这题超纲了啊！”
程野连忙摆手：“我就问一下，你也别当真。”
王浩思考一会儿：“其实我觉得还真有可能，一个男人可能在不同女人身上找到不同的情感需求。”
程野：“细说。”
王浩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像一个男人可能在一个女生身上找到安全感，觉得她很温柔、很体贴，能给他一个稳定的生活；而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他可能会找到激情感，觉得她很有活力、很有趣，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体验。”
王浩又给出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比喻：“野子你看，沈嘉柠像老火汤，温补，养胃，喝多了也不会腻，顾念就是罐冰啤酒，明知伤身，可一口下去，从喉咙爽到天灵盖，你说你戒得掉哪个？”
程野听到王浩这比喻差点没吐出血来：“胖子，你从哪里学的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比喻。”
王浩笑得倒是开心：“我跟狗学的！”
渐渐的，王浩收起了笑脸，沉默了几秒钟之后，突然一本正经地说道：“小时候，我奶说过，喜欢是摘花，爱是浇花。”
程野扭头看他。
王浩耳朵慢慢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你看林希，我天天想着给她买奶茶，但真要让我现在表白......”
王浩搓了搓胖手：“我宁愿等她考上好大学之后再说，不想在这关键时刻影响她的心情。”
程野：“会不会我对顾念是习惯，对沈嘉柠才是喜欢？”
王浩：“我没谈过恋，对感情这玩意儿也不是很了解，没办法给你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东西啊，还得靠你自己去琢磨。”
程野突然想起《倚天屠龙记》里张无忌的困境。
当时他嘲笑这男主优柔寡断。
心里喜欢周芷若，却又和赵敏藕断丝连。
现在恨不能穿越回去给自己两拳。
程野双手捂住脸。
“卧槽！我他妈不会是渣男吧？”
王浩看到程野满脸懊恼，连忙安慰道：“别这么说嘛，野子。我虽然给不了你答案，但我可以给你一点思路。”
“你想象一下，十年后你结婚——”
“新娘穿着婚纱走过来，你希望是谁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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