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雷池的传说在陆远的洞府内回荡，吴青霄指尖凝聚的灵力幻化出那片雷霆禁地的全息投影。
三百年来积累的雷暴在影像中嘶吼，投影边缘不时迸出真实的电火花。
"看见这些雷纹了吗？"吴青霄点着投影中游走的紫色电蟒，"每一道都是大乘期天劫的残留......"
雷子天摸着袖口，不甘心地嘟囔："这应该是唯一适合老夫的天地宝材......"
陆远适时插入数据："根据能量测算，雷池核心区电场强度达到3.72百亿伏每米。"见两位师叔茫然，他换了个说法："相当于每息承受三千次元婴雷劫。"
雷子天终于泄气，紫霄雷池虽然好，但是并不是现在的雷子天能够觊觎的。
他突然抓住陆远胳膊："陆师侄，第一种的方法真的能成？"
"师叔放心，一定能成！"
雷子天是个行动派。在得到陆远的指点后，他立刻进入了首次的修炼状态。
被雷法轰击的金属球表面流转着奇异光纹。
陆远调整着球体周围的十二面棱镜，镜面上实时显示着灵力频谱。
"师叔错了。"陆远指着突然暴跌的蓝色波形，"您把雷霆威力压制到三成，电压电流同步衰减，这样降电流毫无意义。"
雷子天像个犯错的学生般搓着手："老夫怕又把球体..."
"要的就是破坏。"陆远突然掐诀，金属球表面腾起刺目蓝光，"现在球体电压是方才的百倍，但总能量不变。"他转头凝视雷师叔，"就像元婴修士要想打伤化神修士，靠的不是灵力总量，而是..."
"穿透力！"雷子天眼中精光爆射，白发无风自动。
他掌心突然凝出一根细若发丝的雷针，针尖处空间竟出现细微扭曲。
吴青霄惊讶道："空间震颤？！"
"维持这种状态。"陆远快速记录数据，"将雷灵力压缩到原体积的万分之一，电压就能..."
轰！雷针触及金属球的瞬间，球体没有爆炸，而是诡异地溶解了——确切说是被分解成无数规整的金属晶粒，在空中形成闪耀的尘埃云。
"量子隧穿效应！"陆远激动地调出监测图，"雷师叔刚才的雷针电压达到..."
"别说那些天书！"雷子天兴奋得满脸通红，"老夫就问你，这招能不能破化神期的护盾？"
陆远笑而不答，心想能破是能破，应该没什么伤害。
然后又取出个新的金属球。这次球体表面刻满古怪纹路，悬浮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嗡鸣。
"特制训练装置。"陆远将控制玉简交给雷师叔，"球体自带空间屏障模拟化神防御，记住要始终保持悬浮状态。"
雷子天如获至宝，用灵力裹着球体就要离开，临走时突然对吴青霄阴笑："某些人赖在徒弟洞府，莫不是..."
"快些滚蛋！别妨碍老夫与弟子叙旧。"吴青霄甩袖打出一道隔音结界。
......
待雷光远去，吴青霄突然掐诀布下三重禁制。
吴青霄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凑近陆远耳边轻声道："好徒儿，跟为师说实话，你如今的修为究竟到了何种境地？"
陆远内视气海，那颗金丹表面己布满玄奥道纹，仿佛随时可以裂婴化神。但他只是恭敬答道："金丹大圆满。"
"放屁！"吴青霄竟爆了粗口，"姚师兄说你帮他突破时，对元婴期的理解比他还......"
话到一半突然噎住，脸色变得古怪，"你该不会是在......压制境界吧？那岂不是过不了多久，徒弟的境界就比师父还高了？"
玉几下的手掌微微一颤，陆远没想到师父敏锐至此。
他确实在丹田设了七重禁制，就为不在外界突破——他需要仙界的雷劫洗礼......
"算了。"吴青霄突然摆手，"为师有一个...呃，道友。"他耳根可疑地红了，"新晋元婴，徒儿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快速提升小境界那种？"
陆远露出古怪神色，沉吟了一会，"有倒是有，只是......弟子怕您这位道友接受不了......"
"但说无妨！我那道友道心坚定！"
洞府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陆远凝视着跳动的火焰，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焦痕。
"师父应该知道......"他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刑场那一日，弟子用的确实是魔道功法。"
吴青霄手中的茶盏"咔"地裂开一道细缝，碧绿的茶汤顺着桌案蜿蜒成蛇形。
"你..."他喉结滚动，本命飞剑在剑鞘中发出嗡鸣，"当真堕入魔道？"
陆远神色凝重地回忆道："那时我被囚禁在禁灵死牢中，周身灵力尽散，如同待宰羔羊。"
"谁曾想，在绝境之中，竟从禁锢我的禁灵石上参悟出一套奇特的气息运转法门。"
他苦笑着摇头，"可笑我当时全然不知，那禁灵石中封存的，正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魔气本源。"
陆远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回忆道："那时我如同坠入深渊的将死之人，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将从炼器心得中参悟的法天象地神通，与体内魔气诡异地融合运转。"
他握紧拳头，指节发白，"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让丁宁这个炼器堂主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灰飞烟灭。"
陆远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师父："师父明鉴，弟子虽借魔气修行，却从未滥杀无辜。"
他的声音微微发颤，带着多年积压的郁结，"数日来，每每想向师父坦白，却不知从何说起......今夜能将这些心事尽数道出，弟子......弟子心中这块大石总算落地了。"
吴青霄长叹一声，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天道轮回，冥冥中自有定数啊。"
他轻轻着腰间玉佩，继续道："当年我那位大师兄就常说，功法本无正邪之分，善恶全在人心。"
"灵修一脉出了丁宁这等败类，而魔修之中..."他抬眼首视对方，语气真挚，"不也有像你这样坚守本心的好儿郎么？"
陆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弟子铸成大错，甘愿领受师父责罚。"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衣袍无风自动。
吴青霄拂袖一挥，一股柔劲将陆远托起："有什么好处置的？"
他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正阳宗规三千条，联盟律令八百卷，何曾明言魔功有罪？"
"不用担心，不知者无罪。"
"只不过修炼魔道功法是一条不归路，除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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