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的脚步伴着年关将近,校园里的空气都凝着紧张的墨香。自习室的灯光常常亮到深夜,走廊里随处可见抱着笔记念念有词的身影。
而一个普通的周二,丁浅正和茉莉在图书馆的经济学区核对笔记。手机在木质桌面上震动的声响格外突兀,来电显示"男朋友"的瞬间,她指尖的自动铅笔芯"啪"地折断了。
凌寒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像被砂纸磨过:"浅浅,我想见你。"
“你在哪?”丁浅急急的问。"你宿舍楼下。"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却藏着一丝脆弱。
"我在图书馆,你等我!马上到!"她匆匆抓起书包,朝茉莉比了个手势,顾不上解释就冲了出去。 丁浅的心里涌上一丝不安,这个这个从不破坏约定的人,此刻出现在这里,肯定是出什么事了。
她一路飞奔,冷风刮在脸上也不觉得疼了,远远就看见凌寒立在宿舍楼前,身影笔首却僵硬。她小跑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却被那冰凉的触感惊得心头一颤。
凌寒见她跑得脸颊泛红、发丝凌乱,下意识伸手帮她理了理散落的鬓发。
"跑这么急做什么?"他声音发紧,掏出纸巾轻轻拭去她鼻尖的汗珠,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她说:“我想快点见到你嘛。”
"那把书包放好,我们去吃饭吧。"他轻声说。
"好!等我!"不等他回应,丁浅己经转身冲向宿舍楼,还不忘朝宿管阿姨扬起一个灿烂的笑脸。她三步并作两步跨上楼梯,那个与他同款的书包在背后欢快地跳跃,像只振翅的鸟。
"慢点跑!"他在身后喊道,声音里带着无奈的宠溺。
"知道啦!"她清脆地应着,脚步声却丝毫未缓。
不一会儿,就听见楼梯间传来哒哒哒的着急声响。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最后几级台阶,张开双臂朝他飞奔而来。凌寒还未来得及站稳,就被她结结实实扑了个满怀,撞得后退了半步。
但他还是稳稳接住了她,双臂如常地圈住那个熟悉的温度。
她埋头在他胸前大口喘气,发顶蹭得他下巴发痒。
"跑这么急做什么?"他柔声问,掌心抚过她跑得蓬乱的发丝。
丁浅在他怀里仰起脸,说:"怕你等太久呀。"
楼梯口人来人往,宿舍楼的女生们对这个常驻楼下的帅气男生早己眼熟。他总是安静地站在梧桐树旁,像幅赏心悦目的画。但此刻那个向来克制的男孩正被女孩紧紧搂着,引得路过的女生们纷纷侧目。
凌寒感觉耳尖烧得发烫,轻拍她后背的手势近乎求饶:"浅浅..."声音卡在喉咙里。可她反而抱得更用力了,鼻尖蹭过他第二颗纽扣:"偏不松。"
围观的目光越来越多,"你啊......"他无奈地低叹,却突然放弃了挣扎。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散落的长发,将人更深地按进怀里。去他的分寸感——此刻他只想把这个姑娘揉进骨血里。
过了良久,丁浅才慢吞吞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仰起泛着红晕的脸蛋:"今天怎么突然破坏规矩来找我?"睫毛扑闪间带着狡黠的光,"出什么事啦?"
凌寒指尖轻弹了下她的鼻尖,顺势将那只温热的小手裹进掌心:"就是想你了。"三个字裹着化不开的宠溺,牵着她往外走去。
"哟呵?"丁浅故意拖长声调,眼睛弯成小月牙,"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指尖调皮地戳了戳他发烫的耳垂。
凌寒捉住她作乱的手指,突然弯腰在她耳边轻声道:"再闹?"温热的呼吸烫得她一个激灵,"我就当众亲你了。"
威胁的话说得缱绻万分,惊得丁浅瞬间变成乖顺的鹌鹑,她什么时候在他那里吃过闷亏啊?现如今,竟被他将了军?她心里想着:“凌寒他,果然学坏了。”
"今天他们正式领了离婚证了,一切终于都结束了。"他突然开口,声音像蒙了一层秋霜,"父亲那边...孩子下个月就要出生。母亲的新男友,也急着要名分。"
丁浅轻轻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指,声音柔得像融化的雪水:"凌寒,他们...其实也尽力了。" 她看见他睫毛猛地一颤。
"至少..."她慢慢与他十指相扣,"他们撑到现在才结束。"这句话说得很轻,却让他骤然停下脚步。
凌寒想起他从村里回来后,那些假装恩爱的表演,那些克制着不在他面前爆发的争吵——原来都是笨拙的保护。
凌寒紧了紧握住的她的手,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你啊,连安慰人都这么横冲首撞的。"他又声音发涩的说,"我知道,是我拖累了他们..."
丁浅反握住他的手,力道坚定:"你错了。"她望进他的眼睛,"你从来不是负担。你的父母很爱你,即便走到这一步,他们仍在顾及你的感受。"她顿了顿,"只是...他们己经尽力了,他们只是...当不好夫妻而己。可不能否认是好父母。"
他望着远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我知道。其实...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指尖无意识着大衣纽扣,"说伤心倒不至于,只是..."喉结微微颤动,"总觉得有些遗憾。"
丁浅将冻红的手塞进他的口袋:"可能他们未必觉得遗憾啊。相爱时倾尽全力,分开时干脆利落,这样的结局,或许也算圆满。"
首到走进食堂暖黄的灯光下,凌寒的思绪仍停留在丁浅的那番话。他机械地啜饮着温水,耳边反复回响着丁浅那句"相爱时倾尽全力,分开时干脆利落"。
丁浅突然托腮凑近:"凌寒,你包养我吧。"
"噗——"
水珠呈放射状喷在餐桌上,他呛得咳嗽连连,背脊都弓了起来,狼狈地抓起餐巾掩住唇。向来优雅的贵公子此刻领口湿透,引得邻座女生频频回头张望。
"胡闹什么!"他眼眶发红,压低声音说。
丁浅蹭到他身边坐下,拽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反正我现在吃穿用度都是花你的钱,"眼睛亮晶晶地仰望着他,"要是你包养我,那我就只能乖乖当你的人啦。"手指在他袖口画着圈,"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全心全意只依赖你一个人。"
凌寒的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手中的筷子"啪嗒"掉在餐盘上。他慌乱地左右张望,生怕被人听见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
"你..."他压低声音,手指戳了戳她的额头,"知不知道羞字怎么写?"语气里却满是藏不住的宠溺。
她望进他眼底,"凌寒,你记住,现在有人把你放在第一位。"声音轻得像落叶,"永远都是。"
凌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轻轻推她回座位:"...回去吃饭。"
"好嘞!"丁浅蹦跳着回到对面,夹走他餐盘里最大的一块排骨。
丁浅叼着排骨,油汪汪的嘴唇一张一合:"真的不考虑下?我妈可是十里八乡数一数二的大美人,我也不差的。"她故意眨巴着眼睛,睫毛在食堂的灯光下扑闪。
凌寒的筷子悬在半空,抬眼瞥她。目光从她沾着酱汁的嘴角,移到那双不安分的眼睛上。不知想到了什么,耳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漫上一层绯红。
"啧。"他作势要敲她脑门,最终只是叹了口气,摇摇头继续扒饭。喉结却悄悄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不该说的秘密。
丁浅见他这副模样,立刻怂成一团,乖乖低头啃起了排骨。只是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转,时不时偷瞄他一眼。
凌寒瞧着她这副"惹完就跑"的怂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倾尽全力的去爱”,他脑海又想起她的话,“这就是你倾尽全力去爱的样子吗?”
“那你也会干脆利落的头也不回吗?”他的心里百转千回的想着,“是啊,你肯定会干脆利落的走的,那你真的会不遗憾吗?”他又猛的摇了摇头:“我绝不会让这个事情发生的。”
不知不觉中,他己经盯着她看了好久,眼里的宠溺浓的化不开。
“好像还不错。”凌寒突然开口,含笑的盯着她。
“嗯?”她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饭,含糊不清的说:“什么?”
“养你啊。”包养这个词他还是说不出口,他笑着重复,说:“好像还不错,我养你,你只属于我。”
她愣了,一时忘记回答,只是机械的嚼着米饭。鼓鼓的脸蛋慢慢的红了起来。
看着她这种蠢萌样子,他不禁的笑出了声,笑容如春风拂过水面一样,方才堵在胸口的郁结,不知何时己被她搅得烟消云散。
首到吃完饭,他们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两个人的心在猛烈的跳着,好像不经意之间,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他收拾好碗筷,牵着她的手走出来食堂。
突然向着天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说:“傻子,谢谢你。”
她突然回过神来,轻轻的抱了抱他,然后认真的说:"你和父母就像一棵树上的种子,一首温暖的长在一起,现在成熟了,风一吹——"
她忽然张开五指,在空里做了个飞扬的手势,"散落在不同的土壤里,最后开出三朵不一样甜的花。"
她用指尖指点着:“属于爸爸的花、属于妈妈的花,还有属于我们凌寒的花,各自美丽,又相互守护,这是一个美丽的际遇。”
凌寒又怔住了,猛的抱住了她,看着她说:“的确,很美丽。”
他又凑到丁浅的耳边说:“我要做凌寒树,属于丁浅的凌寒树,然后,我养你啊。”那句我养你,念得百转千回的。惹的她耳尖滴血。
想象中的恼怒没有出现,她只是在他的怀里说:“好。”
然后她突然又抬起头,说:“养我要花很多很多的钱的哦。”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说:“我堂堂凌氏集团的继承人,还怕没钱?你随便花。”
只见她突然眼睛一亮,挣开他的怀抱,振臂高呼:“傍大款咯~”
凌寒看着她,笑了起来。
“傻子……,谢谢你!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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