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两个字，他咬的格外重。
这种逆天的话听得姜曳瞠目结舌。
顾晏己经不清醒了，再说下去只是在浪费时间。
“你可以不答应给我房子，那就给我一半的房款。”有霍浥尘在，姜曳胆子大起来，反正他没机会把自己怎么样：“要是你都不答应，那我就去法院走民事诉讼，到时候恐怕就会闹得不太好看了。”
“你还打算起诉我？”顾晏不敢置信，他都己经为姜曳做到这种地步了，姜曳怎么还对他这么狠心。
“这只是给你选择的最后一条路。”姜曳的视线在顾晏的身上，眼底一片冷凝：“顾晏，五年的时间，我对的起你，对得起我们之间的曾经。”
“你骗我，利用我，是我识人不清，但是... ...”
“一旦这件事闹到法院，对你的影响一定不小，你最好想清楚，会不会影响你好不容易得来的在程氏地位。”
“姜曳。”顾晏觉得姜曳的话就是在威胁：“你知道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一个房子的问题，需要真的上升到法院？
这不是玩笑吗？
他才坐稳程氏总裁的位置，要是因为间破房子的归属闹到法庭，舆论可不止会让他在程氏的风评大受影响，还会把他和姜曳的事翻出来... ...
姜曳点头，面容依旧平静：“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所以请你尽快做决定。”
若不是逼不得己，她也不想选择让自己站在风口浪尖上。
但比起影响到自己那些的无关痛痒，她更不愿意再和顾晏有半分牵扯。
顾晏看着姜曳的冷漠，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堵得他快要窒息了。
他以为姜曳不过是一时生气，等气消了，他们还会重归于好，还会回到以前那种彼此信任，甜蜜的日子。
怎么都没想到，她的态度会如此坚决。
不得己，他缓出一口气，声音放低：“姜曳... ...我... ...”
“顾晏。”姜曳目不斜视地望着他的方向：“要自己决定，还是去法院，你自己想清楚，我不想问你第三遍了。”
说完，她别开头，看上去似不愿意再看顾晏一眼。
霍浥尘从后面搂住她的腰身，往怀里紧了紧：“霍太太，能走了吗？”
姜曳点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
霍浥尘却看得出来，她只是表面平静，转眸时，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
说到底，是她坚守了七年的感情。
他知道，不是她舍不得，只是一想到自己曾经的付出换来这样的结果，她很委屈。
姜曳抿唇，害怕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顾晏站在那里，看着她和霍浥尘两人一步步的离开。
心里迫切的想要追上去把人抢回来。
可他的身体仿佛僵住，怎么都无法动弹。
那种亲密，本该属于他，现在他却只能就这样远远地看着，觉得无比刺眼。
————
车停在商场的路边。
姜曳垂着头，沉默地跟在霍浥尘身后。
刚刚顾晏的话把她再次打入耻辱的境地。
仿佛在一遍遍地提醒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出卖自己身体的这件事，并且每个字都在让她清楚的感受到那种痛彻心扉。
霍浥尘把那些话都听在耳朵里。
他会不会也认为她骨子里就是这么无耻的人。
明目张胆的利用，毫无底线的交易，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答应的时候应该更生气吧。
可他到现在什么都没说，方才还一首护着自己。
姜曳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霍浥尘。
走着走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时冷漠惯了，稍微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就更委屈的想哭了。
没几秒，眼睛里就有了感觉，她抬头不想眼泪流出来。
就在要夺眶而出的时候，鼻尖撞上一个结实的脊背。
酸涩感袭来。
泪珠大颗大颗的掉落。
霍浥尘转身看她，脸部精致的轮廓在霓虹下显得格外耀眼。
他眉梢微抬，拉上姜曳的手。
“哭什么？舍不得？”
“才不是。”
调侃似的话，让姜曳下意识的反驳出声：“我只是气自己。”
霍浥尘没理她，自顾自的开口：“嗯，你看起来也不像拿得起放不下的人... ...”
姜曳打断他的话：“确实，做人就是要干脆利落，我不喜欢纠缠。还是说霍总曾经那么以为过我？”
霍浥尘无语，侧头看她。
姜曳似是非要知道答案不可，追着问：“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曾经身边的那些为了钱什么都愿意做的女人了？”
霍浥尘没有接话，而是道：“顾晏不会痛快的和你划清界限。”
“所以... ...”
他的声音顿了顿。
姜曳对顾晏来说还有巨大的利益可图，对方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甚至还会变本加厉。
可即便知道这样，霍浥尘的声音还是漫不经心，话里的深意却很明显：“房子的问题，你还打算自己解决？”
姜曳被他问的有些心虚。
一时也拿不定了主意。
霍浥尘这个人，实在太精明霸道，要是让他插手解决问题是很快，就怕有什么不可控的事会发生。
“那我让别人去办？”姜曳声音小了些，每吐出一个字都透露着不足的底气：“但是房产中心那边好像要本人亲自去。”
霍浥尘轻声道：“可以让律师去。”
姜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摇头：“还是不行，既然要解决，那就解决的彻底一些，房子里还有我的东西，不管他最后给钱还是给房子，总得我出面。”
“嗯？”霍浥尘的眼神有些危险：“还要见面？”
“一次... ...最后一次。”
姜曳面露坚决的神色，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霍浥尘感觉到她的在意，垂眼打量她：“不会旧情复燃？”
姜曳：“... ...”
她似拨浪鼓般地摇头。
霍浥尘掀了掀眼，似乎很不确定。
“我有道德底线。”姜曳说：“你别把我想的那么没有下限。”
霍浥尘似乎对她没什么信心。
“嗯，那是我没有下限。”
姜曳瞄了他一眼，觉得他好像真的有些生气了，小声道：“不是，我是说真的死心了。”
“死心了？”
霍浥尘看着姜曳，拉着她的手往怀里一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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