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曳生理反应的迅速回头。
不动声色的挂断了电话。
等来人走近，她才唤了声：“师兄？”
“你怎么来了？”
裴聿的目光打量在她身上：“听说你们刚收了一个23周胎儿主动脉弓缩窄、室间隔缺损的孕妇？”
“师兄的消息还挺快。”
姜曳不安的笑笑，手指无意识的抚向口袋里的电话，再次看向裴聿，眼神里有些露出几分狡黠：“师兄不会是来抢人的吧？”
裴聿低头轻笑，像是没注意到姜曳的举动：“抢人师妹会同意吗？”
姜曳故作深思的想想，很快摇头：“不会。”
“这么一个有挑战性的手术，先不论罕见程度，就只说难度上我都不会轻易放手。”
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回答，裴聿道：“也是，要是我，我也不会就这么放手。”
他走到姜曳的身边，和她一起看向窗外：“那... ...师妹有没有兴趣和中心医院联合。”
姜曳偏头：“嗯？”
裴聿道：“这种手术，最优最保险的方案就是宫内心脏介入治疗，微创技术你 没问题，可是胎儿太小，仪器精度要求很高，正好中心医院刚进了一台当下最先进的胎儿镜微创的仪器，要是联合，手术的成功率会提高很多。”
“而且，我刚才去看了一眼报告，胎儿的主动脉弓重度缩窄、主动脉弓发育不良、室间隔缺损、房间隔缺损、动脉导管未闭、肺动脉重度高压，要是让孕妇继续妊娠胎儿不可能活到足月。”
姜曳认同的点头：“没错，胎儿现在的血能流进左心室的极少，所以左心更没办法再承担胎儿的正常发育，如果继续让孕妇妊娠，恐怕连七个月都挺不到，新生儿手术更是不可能。”
裴聿：“致死胎儿宫内死亡率最高的先天性心脏病。”
“但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患者夫妻两没有选择引产，就算用药物控制让这个孩子能撑到足月，他出生后也要进行三次大手术。”
“无论是金钱还是孩子本身，都无法短时间内消耗。”
“最关键的是，即便如此都不一定会痊愈。”
对于裴聿的话，姜曳没办法反驳。
就全国来说，这样的手术成功案例极少。
她最初也是有点犹豫，毕竟这是一台多学科的手术。
心外，儿科，妇产需要联合。
而且能手术的医生必须都是这方面的专家。
“师兄，这台手术... ...你让我想想。”
她看向裴聿：“孕妇今天刚刚入院，还要做很多检查，等结果出来再定也来得及。”
裴聿点点头：“好，那我等你消息。”
他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快到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姜曳摇头：“不了，我还有患者，这个会诊的时间耽误的有点多，今天下午安排了三台手术，我时间很赶。”
裴聿的眼神有些失望，却也理解：“好吧，那下次有机会再约。”
“嗯。”姜曳答应。
之后她把裴聿送到医院门口，看见他开车离开，就回到了心外科。
结果，这群饿狼，那么多东西，果真就只给她留了一盒。
贝雅还帮她热了三西次。
见她回来，连忙递上：“快吃快吃，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抬眼，她才注意到姜曳有些难过的样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这副鬼样子？”
姜曳把贝雅拉到楼梯间，用了五分钟，把除了跟霍浥尘有关的所有事言简意赅的说了。
贝雅先是一顿震惊，再就是爆粗口开骂。
幸亏姜曳及时捂住她的嘴，不然就凭她的嗓门，整个医院都能听见：“嘘，你小点声。”
贝雅拍着姜曳的手，让她松开，好不容易缓出一口气，才稍微减轻了声道：“他竟然搞出这种事，也就亏你这个恋爱脑信他。”
“狗屁为了任务。”
“虽然你俩当初的感情这些大学同学都看在眼里。”
“可是啊，可是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接触的环境不一样，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变。”
“尤其吃惯了山珍海味，用惯了奢侈品的人，你让他再回去过吃糠咽菜的日子，他怎么可能会接受。”
“姜曳，面对现实吧，顾晏变了。”
姜曳看了眼自己的手机，上面顾晏连续发来三十多条语音和二十多条信息。
“我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为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付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
贝雅也懂姜曳的执拗，这种事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人家那边己经怀孕了，你... ...”她打量着姜曳：“你不会在顾晏哄你的三言两语后，心打心甘情愿的做人家的小三吧？”
姜曳摇头，朝着楼梯旁的落地窗看了一眼：“我不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
踩着点准备去吃午饭的魏媛媛几个人，因为电梯上的人太多，选择走楼梯。
一推门就撞见姜曳和贝雅在这里。
看着两人情绪不对，魏媛媛连忙凑过来：“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姜曳和贝雅都没打算理她，贝雅笑眯眯地道：“魏医生不去看那位为情自杀的大明星了？”
“你得赶着去露脸啊，不然这新闻上怎么会有你的照片，打出你的知名度啊。”
一听这事，魏媛媛脸色立刻就难看起来。
她知道贝雅肯定看见热搜了，所以才会故意这么说：“我的工作在心外，刚才过去也是因为我带的实习生是人家的亲妹妹，过去看看是关怀实习生。”
“哦~”贝雅声音起伏的意味深长。
“这样啊，我还以为是你们是知道人家真的是自杀，想过去看看八卦，顺带搭上资本为自己造势一番，可是没想到人家自己澄清，就是一个意外的划伤，你们差点因为这件事被牵连，所以灰溜溜的离开了呢。”
魏媛媛贝雅一通话气的鼻孔怒张。
“有我们什么事，我们怎么会被牵连。”
说这话的时候，魏媛媛明显有些心虚，连发出的字音都不是很清楚。
“啊对对对。”贝雅耸耸肩：“你说的都对，咱们魏大医生才不会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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