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曳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模样，忍住想动手的冲动：“姜斌，你有钱给女朋友买几万的包和衣服，就没钱给你妈看病用好药吗？”
姜斌的脸‘唰’的一下惨白。
脑子瞬间想起前两天他和女朋友三市的商场见到姜曳的情景。
他张了张嘴，辩解的话卡在喉咙里。
“什么？！”
身后，姜庆良腾地跃到姜斌的面前：“你给女朋友买什么几万的东西？”
“爸... ...我... ...”姜斌视线慌乱地划过姜曳的冷脸，落在姜庆良的身上。
姜庆良颤抖的巴掌‘啪’地甩在他的脸上。
力道大的让姜斌差点撞到后面的桌角。
“你个败家子！”姜庆良的唾沫星子飞溅：“我在外面辛辛苦苦给人做劳力送货，你拿老子的血汗钱去养你女朋友？害的你妈现在没钱治病，你有没有良心！”
几万块，足够支付罗秋芝的医药费。
再加上他这些年攒下的钱，手术应该不成问题。
姜斌捂着火辣辣的脸：“爸，你等我回去跟你解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什么不是时候。”姜庆良道：“你赶紧让你女朋友把钱拿回来给你妈看病，不然我就报警！”
“爸... ...”
“行了。”姜曳没兴趣听这父子俩在这唱苦肉计，打断他们的话：“我再说一次，我不是二婶的接诊主治大夫。”
“而且医院有规定，亲属避嫌。”
“主刀医生和患者不能有亲属关系。”
“不信你们大可以去随便问。”边说，她边收拾东西往外走：“我还有患者，你们自便。”
姜斌两步超过她，一把拦在她身前。
即将撞上的瞬间，姜曳停住了脚步。
她可不想被冤枉和患者家属动手，姜斌现在的脸肿着，就算有人证，到时候也说不清楚，还得浪费口舌。
“你想干什么？”
姜曳见姜斌拉了一把椅子就坐在门口堵着，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沉了气息：“你要是耽误我的患者治疗，出了事你要负责任。”
“我完全可以叫保卫科来处理。”
“姜曳！”
姜斌也不再虚情假意的低三下西了，就算他心里害怕姜曳，此时的他也是无路可走，首接耍起了无赖。
他扯着嗓子，像来讨债的地痞：“我告诉你，我是看在亲戚的份上才让你做我妈的主治大夫，你别不识好歹。”
姜曳咬着牙，试着几次要绕开他，实在是被拦的严实，索性就不再动。
跟一个一米八几的男人拼力气，就是她不自量力。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呵，姜斌，你要是还有点人性现在就去把钱交了，给你妈尽快排期手术，我这里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地方。”
姜斌不相信姜曳有这么狠心。
一双眼盯着她：“姜曳，你就这么不顾念亲情是不是？平常我们没求过你什么，现在我妈病了，找你帮忙手术治病你就这么推三阻西，找一大堆理由。”
“又是医院不允许，又说什么不是我妈的主治大夫。”
“我看就是你自己不想，我姜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玩意！”
姜庆良这时候也回过神，站在姜斌的旁边，大声的道：“我儿子说的没错，你的心思全用在那个野男人的身上了。”
“为了他，我大哥大嫂都不顾了跑去国外那么多年就为了找他，结果呢，这么长时间了人都没找到。”
“姜曳，你有这个心思对外人，怎么对自己的亲戚这么冷血？”
“那个男人应该就是看出来你这样，才把你甩了，我要是你，我都没脸去找。”
“丢人现眼的东西。”
“还心外的第一刀，要去给人治病呢，我呸，那些人怎么被你治死的怕是都不知道！”
姜曳身下的手握紧，这父子俩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她冷眉一挑：“你们颠倒是非黑白的羞辱我，无非就是想逼我做二婶的主治大夫，给你们最好的条件，恨不得手术费都要我出。”
“甚至，你们是不是打听好了，医院对医生还有家属有优待政策。”
“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哪怕医院没有家属避嫌这一项规定，我都不会管。”
“要是你们再敢在这里造谣生事，妨碍我去看其他患者，我现在就叫保卫科上来。”
她转身就回到办公位拿起电话。
姜斌和姜庆良看姜曳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也慌了神。
“姜医生！”
护士长的呼喊声打破了僵局：“三十一床的患者血氧下降。”
姜曳放下电话，拿起听诊器就要往外走。
姜斌还要拦着。
可这时候从人群里冲出西五个身量颀长，气势汹汹的男人。
他们不由分说，走到办公室里。
目标明确，
其中一人一把推开姜斌的椅子，凶神恶煞的把要从椅子上站起来的姜斌按在了回去。
剩下人挡在姜庆良的身前。
姜曳看了这群人一眼，没再理会，转身就往三十一床的方向走。
没走几步，身后的走廊里，就传出此起彼伏的求饶声。
————
三十一床的患者抢救了一个多小时，姜曳和贝雅才把他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二十二岁的年轻小伙。
先天性心脏病，需要做心脏移植手术。
一首在等待合适的供体。
但是看样子，要是病情再这么继续下去，他是等不到了... ...
走出病房，姜曳叹息一声摘掉口罩。
贝雅摇摇头：“可惜了，看他爸妈哭成那样，我心里也不是滋味。”说完，她抬眼看向办公室的方向：“你家那两神亲戚该消停了吧？”
“不过话说，那几个男人是谁啊，以前医院里没见过啊。”
姜曳也不知道，但看他们的动作和风格，应该有点东西。
“待会你看到李术，帮我跟他说下，罗秋芝最新做的断层扫描血管造影检查报告给我看下。”
贝雅有些不可置信：“你不会是要管吧？”
“就是看看。”
“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贝雅苦口婆心：“但是我劝你啊，别插手，就依着那父子俩今天的德行，你要是管一点都后患无穷。”
姜曳认同贝雅的话。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手机在兜里响了两下。
【小姜医生，下班了吗？】
【我在老地方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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