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曳愣了一下，看向霍浥尘。
没想到，他会揪着这件事不放。
“回答什么？”姜曳明知故问。
霍浥尘交叠起腿，好整以暇的盯着她：“是不是想换条件？”
姜曳：“... ...”
她什么时候说过想换条件了？
“霍总应该不急着这一件衣服吧？”
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
此刻的车里，大概只有霍浥尘能顺畅的呼吸。
看着他的表情，姜曳头皮一阵发麻，脑子里忽地就蹦出一个词。
完了。
她好像说错话了。
霍浥尘会不会一个不高兴，又对她做那些过分的事。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
可嗓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字也说出不出来。
逼仄的空间里散发着的危险气息让她害怕。
手指不断地扣着座位边缘。
车窗被打开，一阵阵凉风吹进来。
像是箍紧着的枷锁，让她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会儿，她真的希望自己待在酒店没出来过。
“你很紧张吗？”
霍浥尘终于开了口。
“嗯？”姜曳故意让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很放松，可绷首的身体却早就出卖了她：“没，没有啊。”
霍浥尘瞥她一眼，没再提衣服的事。
转而道：“刚刚的餐厅的人，说一下？”
“说... ...说什么？”
姜曳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紧绷，几乎是靠着全部的意志力在支撑着自己的勇气：“我出来买件明天婚礼要穿的衣服，这次从国外回来，行李箱里没有提前准备合适的。”
“哦？”霍浥尘的双手交叉，轻轻点了点下颚，明显对姜曳出来买衣服的事不感兴趣。
他垂眸，用眼角盯着姜曳：“裴聿喜欢你。”
姜曳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了好几声。
饶是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却从霍浥尘的嘴里说出来，她怎么感觉有种死亡的气息在逼近。
大脑不断地快速运转，差点因为这五个字宕机。
她僵硬梗起脖子：“你，你开，你开什么玩笑，裴师兄是我大学的师兄，我跟他算今天不过才见了西次面。”
霍浥尘轻笑，一副根本不相信的表情。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不在意，根本不需要用见面的次数多少来定义。
有时候几句话或是几个动作就能看得出来。
刚才姜曳在被他拉上车的时候，裴聿的眼神里是很明显的在乎和担心。
也就是姜曳对感情慢热，迟了半拍。
但，两个人并没有频繁的关系，就不在他的关注之内。
具体他们是如何，他也不想追问。
包括她和师兄或者前男友的曾经，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姜曳并不清楚霍浥尘在想什么。
她就怕被他逮住不放，她又不能及时脱身，所以连忙岔开话题。
“额... ...霍总这时候怎么有时间来餐厅？”
霍浥尘看了眼她因为过度紧张害怕而苍白的脸。
他抬手把领口松了松，偏过头看着前方。
声音是习惯的漫不经心：“来打包。”
姜曳：“？”
车里并没有看见打包袋，她也没闻到什么饭菜的香味。
姜曳疑愣了一下，看见霍浥尘转过头，黝黑的瞳孔里，正映着她。
她慌的扭头别过眼。
惧怕的情绪好像马上就要让她失去思考的能力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家私房菜很不错，但是好像不接受打包... ...”
霍浥尘皱眉，倾身看过来。
姜曳拒绝对方的靠近，身体瑟缩的往后靠，整个背部都贴在了车门上，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霍... ...霍总。”
眼底顷刻间因惊惧睁得老大。
恰好这时候，霍浥尘的手机响了。
就像是救命稻草般，姜曳心里对这个打过来电话的人十分感激。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几分钟的时间，霍浥尘只是听着，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嗯’了声。
挂断电话，姜曳想都没想，就道：“霍总有事就先去忙吧，我在前面下车就行。”
她很想立刻逃离霍浥尘。
再继续这么下去，她怕还没想到要怎么谈，就被他的气场压住，不剩任何谈判的余地。
“着急？”
霍浥尘问她。
姜曳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措辞。
平时她就是一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人，这会儿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摆了摆手：“没有，我怕霍总有事。”
霍浥尘没有立刻接话。
而是目光一寸寸地扫过姜曳的身上，收回后又目视前方，也不再说什么。
姜曳眼眸沉静垂下，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办。
“霍总，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可以，明天也会准时参加婚礼，你不必为了送我特意回酒店一趟。”
拒绝的话说完，她抬眼时才意识到，她说的每一个字背后的意思好像都己经提早就被霍浥尘看穿。
“这么想躲着我？”
姜曳喟叹一声，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没有，我还要谢谢霍总，怎么会躲你。”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霍浥尘的表情。
哪怕连一个微动都不放过。
但是看样子，霍浥尘依旧不相信。
“谢谢我？你打算怎么谢？”
霍浥尘笑了笑，可这笑落在姜曳眼里，怎么看怎么让她觉得他是在看己经到手的猎物。
“用你的身体吗？”
姜曳：“霍浥尘！”
她条件反射的抓住了自己的衣服：“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霍浥尘点头。
没说话，只是松开了袖扣。
要说女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那现在姜曳就应该是其中的一缕丝。
昨晚醉酒后的她还像只听话的小猫，这会儿清醒又对他龇出了尖利的爪牙。
霍浥尘也不知道是不是忙了一天的原因。
总觉得她的每一个表情，嘴唇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勾引出他的私欲。
车在主路上开了一会儿。
霍浥尘开窗透了透风。
他的一双眼沉浸在阴影下，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从分叉路转弯。
城市的霓虹从开始的绚烂渐渐陷入两边路灯的昏黄。
这样阴暗的氛围，首接导致姜曳的神经再次高度警惕起来。
连待会霍浥尘靠近，她要以什么样的力道还击，打在什么地方最痛最安全都在脑子里预演了好几遍。
不管他要如何，她都不会再给他有做出过分事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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