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傅总在外出差，这一周的见面会恐怕安排不了！”
女助理俐香一身深色套装裙，说话很是利落。
姜溪卉没有吭声。
今天早上，总裁室外格外安静。
那些要债的人都没有来，姜溪卉总算嘘了口气。站到落地窗边，看到楼下走道两旁挤了两排乌泱泱的脑袋。
“那边是什么人？”
俐香面露难色，低声道：“呃，都是债主。”
“今天吴经理加强了保安，不让他们进入办公区域，影响咱们正常工作。”
“但是，我听那些人说，如果不给出解决方案。下午他们要去商场拉横幅.......”
姜溪卉看着那些闪动的脑袋，又看了一眼办公桌上堆成小山一样的账单，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
姜良辰是对的吗？也许自已根本就不该拿回姜氏？
那原本是她妈妈带来的文家的财产，十年前叫文心百货。她只想物归原主，却要永远失去这栋大楼，是自已做错了吗？
她实在不知道哪里做错了！
要错，就错在父亲和樊小芸两个贪得无厌的吸血鬼！
姜溪卉终于忍不住，几步走到桌边，操起电话。
这几天，樊小芸过得好不得意。
她打算安排一趟欧美环球巡游，原本儿子姜希峰不同意她过去。转账截图一发，那边已经开始订机票了！
樊小芸看到姜溪卉的来电。大概知道什么事情，没有接。
直到十几个电话连续不停地响起。
樊小芸点开接听，“姜小姐，你这样打，我的电话都要被你打坏了！”
姜溪卉低声怒吼质问，“所有的欠款和债务，都是你搞的，对吗？”
“哎呦，小姜啊，你在说什么啊！”
樊小芸洋洋得意，轻蔑笑着，声音里满是恶意。
“我听不懂，哈哈！”
姜溪卉声音嘶哑，颤抖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手上现有的钱全部退回来！否则.......”
“别虚张声势了，你现在也只剩嘴上厉害了！”
樊小芸嚣张道：“风水轮流转罢了。你以为你们很了不起吗？我真想让你们尝尝身无分文的滋味！”
“你不怕遭报应吗？”
“遭什么报应？我每一步都合法合规，就算你告到法院，也是一样的！”
姜溪卉恨恨骂道，“我会让你知道，偷吃别人家的恶果！”
“切——”
樊小芸嘴角一撇，露出轻蔑的一声笑。
“死鸭子嘴硬，我看你还能坚持几天！老娘马上出国，你的好戏还有得看！”
随手按掉电话，丢到旁边。想起文殊英和姜溪卉母子，一辈子踩在她头上。
樊小芸终于有种熬出头的得意。
姜溪卉看着那边的忙音，一度陷入迷茫。
生气、愤怒、痛苦、绝望，一起袭来，如果樊小芸在这里，她恨不得上去撕了她。
可是，就算现在撕了她，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咚咚——”
助理重新扭开办公室大门。
“姜小姐，燕斐集团的燕总来了。她说有事，想找你谈一下。您看是另约时间，还是.......”
姜溪卉秀眉蹙紧。考虑片刻。
抬头对俐香说：“请她进来！”
两分钟之后，秘书带着燕昭走进办公室。
“姜小姐，果然不容小觑！”
姜溪卉没有耐心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燕总，你好，请问您来姜氏有何贵干？”
燕昭看了一眼秘书俐香。
姜溪卉原本不想理睬，最后还是示意俐香出去。俐香端茶倒水完毕，恭敬关门出去。办公室里只剩两人。
“距离上次见面，才短短两个月时间，姜小姐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姜溪卉笑了，“不一样吗？”
上次她是在傅氏打工的在逃大小姐，现在继承家业，也继承了巨额的债务！这是来看她笑话？
“姜小姐，你别误会。我并不是来看你笑话。”
燕昭看出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
“我是来找你合作！”
“找我合作？”
姜溪卉倒是真的想不出来。
燕昭有什么理由跟自已好合作的。
于情于理，两人不但没有半分合作的必要，确切说来，还是死对头。
毕竟，燕桃曾因为她而故意针对过自已几次。她对燕桃也不算客气。
两家没有结仇，已经万幸。
“现在姜氏陷入困顿，一方面是巨额债务，另一方面是业绩每况愈下。还有，因为长期的业绩低迷，加上负面新闻频发，姜氏股价穿透地心.......”
“你有什么高招？”姜溪卉直截了当问道。
燕昭也不卖关子，“高招算不上，但是，我们可以合作？”
“我可以借给姜氏一笔贷款，先小部分还给借贷机构，先平息最近的堵门事件，其余的慢慢还.......”
“第二，我的经纪公司，有一批艺人最近没有工作，可以直接来姜氏百货开直播带货。我们不要坑位费，按照业绩提分成。这是行业绝无仅有的优势。”
“第三，燕斐集团为姜氏注血，新闻一出，股价大概率会止跌.......”
姜溪卉听完，心里一动。这每一条都是明眼人看得出的大好事，但是，没有人会把这样的好处无端送上来。
“你公司艺人，因为牵涉萌江淫船事件，大概都不太好过吧.......”
“呵呵，姜小姐，黑红也是红，不是吗？只要她们敢出现，就会有流量，只要有流量，姜氏就能慢慢回血，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姜溪卉自已也是做公关的，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
“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也不想。”
燕昭黛眉轻耸，“因为赵德乘的事情，傅衍舟一直把我当做眼中钉。可是，我家燕桃也在船上，我们也是受害者。”
“我的艺人被傅衍舟打压，她们现在没有通告，没有工作。说起来，我娱乐公司的境况，跟你现在也差不多！”
这个理由，姜溪卉倒是能理解。姜溪卉知道，燕昭绝对不清白。
但她现在一堆破事缠身。
船上那件事，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因此先暂放一边。
“但是，你那么有信心。她们来姜氏做，就不会受打压了？”
燕昭大概知道，傅衍舟跟自已的关系。只不过她自已都没有信心的事情，燕昭倒是非常有自信。
好像把她的人派来姜氏，就不会受到打压似的。
“傅衍舟的打压，损坏名气，外面的通告不敢要她们。只要姜小姐的提成可观，至少她们有工作就有饭吃.......”
“这年头谁挣钱都不容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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