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k一动不动地站着，苍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那本画册，仿佛那是无价的珍宝
白色眼瞳空洞地凝视着纸页，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住一般，死死黏在纸页上，连呼吸都变得微不可闻
Ink的异常引起了安莉洁的注意，她停下了追蝴蝶的动作，看向今天异常安静的Ink
安莉洁疑惑的歪了歪头，“墨水？”
她的声音像风铃般清脆，却没能惊动沉浸在画册里的守护者
Ink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手中的画册，没有一点反应
安莉洁思考片刻，朝Ink走了过去，戳了戳他的肩膀，又叫了他一遍：“墨水你怎么了？”
“……”
Ink没有任何反应，冰冷的白色眼瞳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画册
没有得到回应的安莉洁又看向了Ink手中的画册——
在一片洁白无瑕的雪地上有着一个紫衣小骷髅正在开心的堆雪人，他笑得眼眶都眯了起来，连围巾都随着动作欢快地飞扬
Ink画得很好，但正是因为画的太真了，反而让人感觉每一笔都蘸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
那个小骷髅看起来活灵活现，仿佛他就在眼前欢快的堆雪人一样
“他真可爱”安莉洁突然说道，像在评价一朵漂亮的小花
这句话像触发了什么，Ink缓慢地转动脖颈，关节发出生涩的咔嗒声
Ink缓缓转头看向安莉洁，白色的圆形眼瞳中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是个冰冷的机器
安莉洁也不害怕，只是静静的和Ink对视着
他的白色瞳孔机械地对焦在安莉洁脸上，声音平板得像电子合成音：“......Nightmare”
“梦魇？这是他的名字吗？”安莉洁看向画册上的紫色身影
“是的”
安莉洁注意到每幅画的边角都有些细微的褶皱，像是被人反复抚摸留下的痕迹
Ink翻动画册，纸张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画册的每一页都是Nightmare——他捧着热可可，嘴角沾着一点奶油；他蜷缩在花丛里睡觉，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他站在夕阳下，紫色的衣摆被风吹起，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
但无一例外
每一幅画都只有他一个人
每一幅画里的他都在笑
“墨水画了好多的梦魇”安莉洁眨了眨眼，“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Ink重复这个词，语气里没有波澜，仿佛在解析一个陌生的概念
但他的手指却无意识地抚摸着画中Nightmare的脸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玻璃
“嗯，喜欢”安莉洁点点头，指向远处飞舞的蝴蝶，“就像我喜欢蝴蝶，看到它们，心里会变得暖暖的”
Ink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这个比喻
最终，他摇了摇头：“我不明白”
安莉洁咬着下唇，努力思考该怎么解释
她其实也不太懂“喜欢”到底是什么，但她依旧想为朋友做些什么
“就是……你会一首想看着他，想把他画下来，想让他一首开心”
安莉洁努力组织语言，“而且，想到他的时候，心里会变得很安静，就像……就像躺在云朵上一样”
Ink低头看着画册，目光落在Nightmare的笑容上，他的指尖轻轻描摹着那个弧度
“……我不知道。”他最终说道，声音轻得像叹息
安莉洁看着他，忽然觉得此时的Ink像是一张白纸，明明画了那么多色彩，却不知道自己画的是什么
安莉洁：“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Ink没有回答，只是再次看向画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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