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时礼得知翁姿失踪不见的反应倒是比翁柔被切下一根脚趾头的反应大了许多。
要知道翁姿可是关系着两条航线,是他日后敛财大计中最重要的一环。
谁出事翁姿都不能有事!
翁时礼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阴骘的目光带着探究和质疑扫向贺蕊心。
他怀疑翁姿的失踪与贺蕊心的报复有关,毕竟就在一个小时前她还在自己跟前信誓旦旦的放狠话要为翁柔讨回公道。
翁时礼越想就越火大,他为了这个家,为了她们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殚精竭虑,她们倒好,一个劲儿地在后面给他拖后腿。
翁时礼一把掐住了贺蕊心的脖子,将人怼在墙上用力捏紧。
“是你让人干的对不对?你对阿姿做了什么?”
实在担心贺蕊心疯起来也切了翁姿的脚趾头,翁时礼目露凶光威胁道:“贺氏,你要是敢动了阿姿一根手指头,我决不轻饶,你立马给我滚回贺家去!”
鲜明的态度和对比让贺蕊心恨不得咬下翁时礼一块肉来。
“翁时礼,你心里眼里就只剩下那个老贱人和小贱人了?
你可真是贱啊,自己的老婆孩子就在跟前你不关心,偏要......”
“住口,你有什么资格说美菱和阿姿?”翁时礼手下力道又重了两分。
贺蕊心说不了话了,只能发出呜呜的求饶,脖子被掐的快要喘不上气来,眼泪顺着眼角淌下,脸色开始变得青紫。
翁柔在床上吓呆了,还挂着泪痕的脸蛋布满了惊惧之色,嘴巴张得大大的,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还是从学校回来的翁煜看到了这一幕,冲过来推开翁时礼,这才将贺蕊心从濒死的边缘解救下来。
“咳咳咳......”贺蕊心捂着被掐出淤痕的脖子咳嗽不止。
翁煜简首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重有加的父亲竟然会当着妹妹的面掐母亲的脖子。
他青涩而秀气的面庞上爬上一层愠怒,声嘶力竭的冲翁时礼吼道:“父亲,你在干什么?你想杀了我母亲吗?”
翁时礼刚刚也是一时冲动才下了重手,他这样在乎脸面的人,是断断不会亲自动手杀妻背上不好的名声的。
眼下情绪归位,人也冷静下来了,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失态了。
但父亲的尊严不容质疑,翁时礼色厉内荏的指着贺蕊心警告:“如果阿姿的失踪与你有关,你最好马上让人放了她。只要她平平安安回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丢下这话,翁时礼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翁柔的房间。
等人离开后,翁柔才哇一声哭了出来。
翁煜顾了母亲这头还要去顾妹妹那头,忙得不可开交。
等把俩人都安顿下来了,他这才有工夫问起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翁煜是学建筑的,马上就要毕业,今年学校来了个欧洲建筑学的教授,设计了很多知名的建筑,翁煜非常崇拜这位教授,特意托了关系进了这位教授目前正在带队的一个项目。
为了不搞特殊,翁煜跟其他同学一样选择了住校。
今天刚好休息,他抽空回家来看看,没想到竟让他亲眼目睹了这么可怕的事儿......
“阿柔,你跟妈妈说实话,那个小贱人的失踪,跟你有没有关系?”贺蕊心嘶哑着嗓音,握着女儿翁柔的手低低询问。
翁柔呆呆的没说话,她还没从爸爸要杀死妈妈的恐慌中抽离出来。
翁煜皱起清秀的眉头望着翁柔:“阿柔,你有没有背着我和妈妈做什么蠢事?你说清楚,只要问题不严重,我们都可以帮你。”
翁柔咬着贝齿,半晌后才在翁煜的催促下道出实情。
“你真让人绑架了她,还把她沉江了?”翁煜震惊不己,他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的妹妹原来是那样的乖巧懂事,甜美可爱,她是那么的善良温柔,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买凶杀人这种事,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瞒着所有人偷偷去做了?!
翁煜用一种‘你是不是疯了’的眼神深深凝视着翁柔,把翁柔看得又羞又恼,一把将人从床边推开:“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
翁煜,你是长子,就算那个贱种回来你也还是翁家的长子,是爸爸最看重的儿子,你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
可我呢?我明明才是翁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是长女,可那个贱种一回来就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不仅是爸爸的宠爱,还有与严家的联姻。
严少帅原该属于我的,可她一回来,什么好东西都要紧着她来,凭什么?
我除掉她有什么错?你凭什么怪我?”
“你到现在还敢说自己没错?
阿柔,你是受了委屈,可她也是爸的女儿,她回来也就是占了个名分,连咱家都没踏进来一步,你们原本可以相安无事的.......”
不等翁煜把话说完,贺蕊心就打断了他:“阿煜,不许你这么维护那个小贱人。
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了?
你父亲对那个老贱人念念不忘至今,如今更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就想要动手杀我,你还在为那个贱种说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阿柔没做错,她就算有错也是错在不该瞒我。
如果这件事是我来安排,一定.......”
“母亲!”翁煜倏的站起身,他觉得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变得很陌生。
妈妈和妹妹可以对买凶杀人看得这般风轻云淡,父亲可以当着儿女的面对结发妻子下狠手。
这个家还有几个正常人?
问题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还是这个世界太癫了?
“我学校还有事,我先走了。”翁煜微微点了下头,头也不回逃离般冲出了房间。
贺蕊心嘶哑着声音在翁煜身后喊着他的名字,可惜翁煜脚步匆匆没有停留,带上了两身换洗的衣裳,骑着自行车又回学校去了。
房间恢复了宁静,母女俩人相对而坐。
“翁姿究竟死了没有?”翁柔喃喃开口,似在问贺蕊心,更像在寻求内心的答案。
翁柔潜意识里觉得小贱人那么厉害,在被绑架控制的情况下还能另外找人绑架自己,她肯定没那么容易死。
反倒是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成了鬼剃头,还成了身体有残缺的人,忍不住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情绪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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