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泪堆成蜿蜒的山岭,在鎏金烛台上凝固成琥珀色的河。谢明谨的指尖掠过谢明棠的锁骨,那里还沾着玫瑰精油的露珠,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她的肌肤比记忆中更柔软,像江南进贡的云锦,织着他看不懂的山水纹路。他低头含住她肩头的胎记,舌尖触到细腻的皮肤,听见她发出细碎的呜咽,像幼兽般蜷进他怀里。
"疼吗?"他的声音闷在她颈间,鼻尖蹭过她跳动的脉搏。谢明棠摇头,却在他咬住她下唇时,指甲陷进他后腰。浴桶边缘的雕花硌着她的膝盖,水温早己凉透,却抵不过他掌心的热度。他的手穿过她湿滑的发丝,将她的头轻轻抬起,烛火在她眼底碎成金箔,映着他自己扭曲的倒影。
"看我。"他轻声说,拇指她泛红的眼角,"只看我。"谢明棠望着他眉间的朱砂痣,忽然想起幼时偷用他的胭脂点痣的模样。那时的他会笑着刮她的鼻子,说"小傻子",如今却用这样的眼神望着她,像困兽盯着唯一的光。她伸手抚过他眉骨,指尖触到未愈的伤痕,那是在西北战场上被流箭划伤的。
谢明谨忽然抱起她,浴桶中的水哗然泼地,在青砖上汇成蜿蜒的河。她的腿缠上他的腰,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像战马绷紧的肌腱。他抱着她走向寝殿,沿途撞翻了妆奁,珠钗滚落的声响混着他粗重的呼吸,在空荡的宫殿里激起回音。
寝殿的冰绡帐在风中轻晃,谢明谨将她放在铺着狐裘的榻上,月光透过帐纱,在她身上织就碎钻般的纹路。他的吻落在她心口,像火漆封印在羊皮卷上,灼得她浑身发颤。她的手滑过他后背的旧伤,摸到凸起的疤痕,那是替她挡刀留下的印记,比任何情书都更滚烫。
"明谨......"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里带着破茧的痛与甜。他抬头看她,发现她眼底有泪光闪烁,像清晨的露水压弯草叶。他忽然吻去她的泪水,舌尖尝到咸涩的味道,却比任何琼浆都更让他沉醉。"别哭,"他低语,"我会疼。"
窗外的雪光映在帐纱上,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像幅动态的春宫图。谢明谨的指尖划过她的腰线,在她耳边描绘江南的轮廓:"等春天来了,我们就去扬州,那里的温泉池砌着暖玉,你可以从日出泡到日落......"谢明棠咬住他的肩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却在他进入的瞬间,忍不住低喊他的名字。
这声呼唤像点燃火药的火星,谢明谨猛地扣住她的腰,像将军勒紧战马的缰绳。帐顶的流苏随动作轻晃,扫过她汗湿的额头,带来一丝凉意。她的指甲划过他后背,在苍白的皮肤上留下红色的痕,像寒梅开在雪地里。他低头含住她的尖,舌尖打转时,感受到她的颤抖,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柔软与脆弱。
时间在喘息中失去刻度,谢明棠望着帐顶的金丝鸳鸯,忽然觉得它们的脖颈交缠得太过刻意,远不及眼前的真实。谢明谨的汗滴落在她胸口,像珍珠掉进暖玉杯,瞬间被肌肤吸收。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得更近,近到能听见他心跳的轰鸣,像战鼓,像春雷。
"告诉我你是我的。"他在她耳边呢喃,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呼吸。谢明棠张嘴想答,却被他的吻堵住。她只能用指尖在他后背写下"是",笔画蜿蜒,像江南的流水,像宿命的纠葛。谢明谨浑身一震,动作愈发激烈,仿佛要将这个字刻进骨血里。
烛火在此时骤然明灭,帐内陷入短暂的黑暗。谢明棠在黑暗中感受到他的吻落在眼皮上,鼻尖上,唇角上,像蝴蝶轻点水面。当烛光重新亮起,她看见他眼底的温柔几乎要将她溺毙,那是比雪水更清澈,比春阳更温暖的光。
"我爱你。"他说,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这是他第一次说这三个字,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夜里,在无数张画废的宣纸上,他早己练习过千万次,此刻终于脱口而出。谢明棠望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笑了,笑容里带着释然与疼痛,像冰面裂开,露出底下流动的春水。
她没有回应,只是伸手替他理了理乱发,指尖停在他耳后的碎发上。那里有块小疤,是小时候爬树替她摘风筝时蹭破的。她轻轻吻了吻那块疤,听见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像战马终于卸下鞍鞯,在草地上打滚。
雪后的月光格外明亮,照亮了寝殿内狼藉的景象:打翻的浴桶,散落的珠钗,半褪的蟒纹中衣。谢明谨将谢明棠拥在怀里,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忽然觉得这具怀抱就是他的江山,他的社稷,他的万里河山。
"睡吧,"他轻声说,替她盖好狐裘,"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谢明棠闭上眼睛,却在即将陷入沉睡时,看见窗外的梅枝上,有朵寒梅悄然绽放,像极了画中女子腕间的红豆,红得惊心动魄。
这一夜,冰绡帐内的温度足以融化窗外的积雪,两个灵魂在彼此的怀抱中寻找救赎。谢明谨知道,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只要怀里的人还在,他就能劈开荆棘,踏碎冰雪。而谢明棠,在他的心跳声中,渐渐放下了所有的戒备与挣扎,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刻的温柔里。
雪停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椒房殿的檐角挂着冰棱,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而帐内,一场关于爱与占有,关于破碎与重生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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