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媳妇刚来，昨天看他们也没有带多少行李，秦舒曼特意请了半天假，让李勤务员安排了车，带方志武两口子还有孩子去市里的百货大楼置办点儿新衣服。
秦舒曼中午早早的下班，拿着铝制饭盒去食堂打了饭菜。
“志武，二妮，吃饭了。”
她提着饭盒推门而入，看见家里一片狼藉。
整齐的家具被挪动过，边柜的门敞着，放在柜子里的零食撒了一地，糖纸和米花包装随意的扔在地上，虎头坐在地上抱着饼干罐子吃的满脸都是渣渣。
秦舒曼愣了一下，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去训斥孩子。
“志武，快叫你媳妇吃饭。”
方志武懵头坐在院子的树下，秦舒曼回来的时候他点头打了个招呼，便没有多说什么。
听见秦舒曼叫他，他才起身朝卧室走去。
“二妮，起来吃饭了。”
二妮一早上在秦舒曼家里翻箱倒柜生龙活虎，是算好了中午吃饭的点儿才假装头疼回卧室躺着。
听见方志武叫她，才慢慢悠悠的扶着脑袋从里面出来。
“妈，你别介意啊，我可能是昨天坐车坐的，头晕所以就去床上躺了一会，这怎么就把午饭的时间给耽误了。
妈你坐着休息，我这就去做饭去。”
秦舒曼对这个二妮是真的喜欢不起来，小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还以为自己耍小聪明的手段很高明。
“算了，我把饭都打回来了，你去厨房拿碗筷，吃了饭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一趟市里，买些东西回来。”
二妮一听买东西，一下子就来了兴致。
老婆婆的钱不花白不回花，不仅要花，还要大花特花，反正公公婆婆家的钱以后都是方志武的，方志武的就是她的。
“行，我去取碗筷。”
一家西口吃过午饭，秦舒曼将饭盒和碗筷收回厨房，看见水槽里早上吃饭的碗筷还在那里泡着，大夏天的都发酸了。
她皱眉，“二妮，以后吃了饭要把碗筷洗了，现在是夏天，剩饭剩菜这样放着容易招老鼠和虫子。”
二妮在客厅里翻了个白眼。
“真把我当佣人使唤呢？”
小声的说完这一句后，她踢了方志武一脚。
“志武，你妈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啊？以后吃了饭就赶紧去把碗筷洗了，免得有人又不愿意了。”
方志武在岳父岳母家老实惯了，二妮让他干啥他就干啥，从凳子上起身去厨房。
“妈，你放那我来洗吧。”
二妮的话秦舒曼不是没有听见，媳妇来婆婆家立威来了，秦舒曼也自然不会惯着她。
方志武走到水槽旁放水，秦舒曼把丝瓜瓤递给了他。
“洗好把碗筷放在那边的架子上沥水。”
二妮在客厅坐着，见方志武没进来，进来的是秦舒曼，她有些不满。
这个老太婆怎么想的？真让自己亲儿子去洗碗？
秦舒曼拿起扫帚去扫地。
才过去一个早上，家里几乎脏的都快要不能下脚了。
虎头穿着脏衣服坐在床上，鞋子都没脱就在床上滚来滚去，二妮像是没有看见一样。
孩子嘴里包着糖，口水滴滴答答的滴在床单上，三岁的孩子了还穿着开裆裤随地大小便。
秦舒曼摇摇头，“虎头，你快下来，奶奶带你去洗洗手。”
虎头和秦舒曼不熟，不肯听她的话，一溜烟跑到二妮身后躲着。
二妮伸手护着虎头。
“妈，你跟孩子这么凶干什么？他还小，他知道什么呀？你别吓着他。”
秦舒曼无语，“孩子小所以要教，他手上抓了土，又拿着饼干塞进嘴里，会肚子疼的。”
二妮却不这样认为，在乡下那些孩子没吃的还有抓地里蚯蚓吃的呢，没见谁是吃了土肚子疼的。
肯定是秦舒曼心疼虎头吃她的饼干了。
“妈，你就志武这么一个儿子，虎头一个孙子，虎头就吃了你一点儿饼干和糖，你要是不愿意呢你就首说，我们也不是非要贪那点儿嘴。
爷爷不疼奶奶不爱，那孩子就受一点委屈不要紧的，虎头的爸爸没享上福，虎头也苦哈哈的过一辈子算了。”
秦舒曼是个文化人，体面人，她不愿意说那些太难听的话，她这一辈子生活的环境，也没有人不顾脸面的将话翻出来吐了口水再咽下去恶心人。
二妮不一样，浑身上下带着刺，所有的算计都写在脸上。
就连说话都不愿意好好说，非要夹枪带棒的挤兑人。
可偏偏二妮拿捏着她对方志武的愧疚，确实是因为她和老顾，让这个孩子吃了不少的苦。
就算二妮不是她的儿媳，也是方志武救命恩人的女儿，以后一家人还要继续过日子，能忍她就忍，大不了不和她一般见识。
难道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咬狗一口吗？
秦舒曼在心里把自己劝好，虎头是二妮的孩子，她愿意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她不插手也不去讨人嫌。
“给孩子换个衣服收拾一下，一会儿有车来接我们出去。”
说罢秦舒曼满腔委屈的转身回屋。
李勤务员把车停在门口，秦舒曼换了一套衣服从里面出来，看见二妮还翘着腿坐在沙发上，虎头还穿着刚才那身脏衣服，脸上糊满了鼻涕口水在地上捡饼干渣吃。
秦舒曼摇头，“志武，叫你媳妇和儿子出门，再晚百货大楼就要下班了。”
方志武艾了一声，起身去叫明明听见了秦舒曼说话却还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的二妮。
“走了，一会儿别等人家关门了。”
二妮不满意秦舒曼的态度，但是她不会跟花秦舒曼的钱买东西过不去。
起身把虎头一抱，跟在方志武后头上车。
这个会跑的方盒子她是不爱坐，昨天来的时候坐这个车把她晕的不行，路上都吐了两次。
要不是今天是去市里买东西，她是不愿意再坐的。
所有人坐好了之后李勤务员开车。
“秦科长，现在去接林同志吗？”
秦舒曼点头，“这会儿涵涵应该没有午睡，去把她接上。”
林涵在空间里吃过东北麻辣烫配小烧烤后坐在客厅里吹电风扇。
听见有人敲门她起身去开。
“秦姨？你怎么中午过来了？”
秦舒曼一脸有苦说不出，她实在不想和二妮单独相处，于是想着叫林涵陪自己一起。
林涵听了之后一口答应，“行，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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